这样的事会让凤飞白觉得沈醇在培养他,可每每有此猜测时,他试图拉拢的势力都会被翊王一一斩断,只有极为隐晦的能够残存一二。
目光从奏折上划过,凤飞白的目光却是不自觉的落在身旁坐着的人身上。
五年多的时间并未给沈醇带来太大的变化,他一日既往的慵懒风流,看着毫无威胁,可谁都清楚他就是一只处于歇息状态的猛兽,敢挑衅者当死无全尸。
五年的时间让凤飞白明白了忌惮,却又忍不住对其亲近之意。
他忌惮他,却又想见到他,矛盾重重,困扰于心。
“陛下有何疑问?”沈醇自然察觉了小皇帝的视线。
“并无。”凤飞白慌忙收回视线,将注意力集中在奏折之上。
奏折颇多,其后却有批复,凤飞白每每思忖完后会再看沈醇的朱批,但即便觉得自己已经思虑周全,看时却总会发现疏漏之处。
他自己看时不觉,却不知在一旁沈醇的眼中,帝王叹气拧眉皆有含义,也只有此时,小皇帝才会露出几分真性情出来。
他虽然聪明机敏,十四岁的年龄便已经学会了诸多本领,还懂得察言观色,称一句神童也不为过,但在沈醇看来,还不过是个孩子。
国事处理已然有了明君的潜质,只是其他还需要再培养,姚国公所说的卧薪尝胆也是这个理。
凤飞白看完了奏折已是两个时辰之后,抬头时看见沈醇,既是心情逐渐复杂,却又莫名的觉得心安。
沈醇虽夺权,却从未苛待陷害,日后他便是拿回权力,也同样不会伤他性命。
只是若真的功成,只怕这人仍会恨他。
“陛下在想什么?”沈醇问道。
凤飞白腰背挺直,思绪回转道:“朕看完了。”
“有何见解?”沈醇问道。
凤飞白并不敢展露太多,只挑浅显处说,可每每对上沈醇目光,都有一种被看透的感觉,就好像他的所有隐藏在他的眼中都像是班门弄斧一般。
“陛下长大了。”沈醇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笑着离开。
他来去潇洒,却让凤飞白的心里乱成了一团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