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下了朝便是奏折,从前都是沈醇那里整理批好的,如今放在凤飞白面前的却是从前的数倍,将整个御桌都堆满了。
凤飞白提着笔看着还在往上叠的奏折道:“当真有这么多么?”
“陛下,翊王每次拿来的只是要事。”太监总管说道。
凤飞白手一顿,到底拿下了最上面的折子翻开来看,大事小事,零零总总都需要他来拿主意,小事凤飞白还可处理,轮到大事,他下意识想要翻阅后面的朱批,却是顿在了原地。
“翊王当真病了么?”凤飞白问道。
太监总管为难的叹了口气:“陛下若是担心,可去看看。”
“朕有何颜面见他?”凤飞白每每想起那晚的事情,便是一团的乱麻,理不清,顺不明,“外公呢?”
“姚国公已然返乡了,今早走的。”太监总管说道。
姚家是外戚,宗族并不在京城,一旦返乡,从此于朝政再无干系。
“朕该早些让他回去的。”凤飞白喃喃了一句。
若是早些回去,也不会掺杂在这些事情里面,对于他,对于母后,对于宗族,沈醇已经足够仁慈,可就是因为他的仁慈,才让凤飞白无比的愧疚。
国事忙碌,凤飞白只来得及匆匆用膳,其余时间都在看奏折,只是即使他朱批在其他纸上写了又写,一些事情还是拿不定主意。
便是他夺了帝位,如今也难以服众,难以坐稳这天下之主的位置。
待到日暮西垂,凤飞白还是毫无头绪,他反复思量,到底放笔起身,将几封奏折拿上,往外走去。
“陛下,陛下,您要去哪儿啊?”太监总管匆匆跟上。
“翊王府,这些事不能耽搁。”凤飞白道。
太监总管慌忙跟上喊道:“陛下起驾!”
凤飞白着常服出宫,马车在翊王府门口停下,太监叫门,那府门从内打开,侍卫手中提着刀道:“谁人叫门?”
“是陛下。”小太监说道。
“我们王爷病了,谁来都不见,别说是陛下了,就是先帝来了也不见。”侍卫说道。
“哎,你这人!”小太监畏惧翊王,却不至于连侍卫都畏惧,只是正要发火,对上那刀时却是哑了火,默默的咳嗽了一声,“你先去通传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