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心里微沉,竟泛起些许酸涩,所谓的定情时,他也想过对方是一时兴起还是真的长情,难以分辨,索性不辨,告诉自己不必入心,可还是入了心。
而当对方玩趣过了,耐心尽失时,终究只会剩下他自己一人重新沉沦在黑暗之中。
沈白僵直起身,解开了腰带褪下了衬衣,沈醇起身,从一旁取过干柴抛入了火堆之中,随意挑了几下,火舌舔舐着干柴,不过瞬息,整个屋子里亮堂了起来。
火光之下,沈醇的视线调转到了垂着眸静坐在那里的沈白身上。
对方身上的皮肤同样是有些苍白的,但并不影响,他的身材很好,宽肩细腰,无一处不匀称。
然而在那锁骨下方,心口处,腰腹处,还有手臂上皆有着狰狞的伤疤,虽然已经愈合,但是那样巨大的伤痕,想也知道受伤时是如何的惨重。
沈醇坐了过去,手指触碰着那疤痕,细细打量着道:“这些都是谁伤的?”
沈白抬眸看向了他,从他的眸中看到心疼时,心中原本的酸涩好像在变得浅淡,另外一种酸涩却由此涌了上来:“彼此争斗留下的,不记得是谁了。”
“这一处的伤口几乎没入心脏。”沈醇看着他胸口处的疤痕道。
沈白能够走出石山,是经历过无数次争斗的,原世界线的纪录是死的,而他站在自己面前是活的,十几年的磨砺,想要从石山之中走出,一定很多次跟死神擦身而过。
受伤了会疼,会流血,会被人击败,或许还会躺在某个冰冷的角落与世长辞。
沈醇不管原世界线纪录的是什么,他只看眼前的这个人。
不是死亡,就是被伤害,不得善终,所逢皆是孽缘。
是自己选择,还是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