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白闭目炼化,其中妖性已退,倒无阻力,所耗的只是他的灵气和时间而已。
灵气翻滚,却不似他往日吸附,而是直接奔涌到了体内,将经脉填充的满满当当,甚至有鼓胀之感。
少年拧眉,丹田几乎填充不下时,功法运转拂过,经脉好像拓宽了一丝。
沈醇察觉殿内气息稳定时,轻轻敲动的手指停了下来。
冰雪堆积,不知岁月匆匆。
冰色剑胚置于丹田之中,仿佛已融为一体,头顶灵云笼罩时,站在不远处山峰上的圆脸少年道:“辟谷期灵云!”
云层铺陈,边缘金色与紫色交织,其中则有雷霆闪过,一度又是三月。
浊气从口中吐出,榻上青年缓缓睁开眼睛时,周围的冰雪在一瞬间化为了乌有,只是动身时,墨发却顺着肩头滑落了下来,发带直接散落。
他愣了一下,感觉着身上束缚的衣衫,从储物戒中取出了合适的。
他成长所需,师尊早已为他备全了。
师尊。
殿宇的门推开,庭院中略显湿漉,花草之上滴落着水珠,宛如下了一场春雨一般,却一丝一毫也未沾染在院中所坐之人的身上。
白衣如雪,只在此处发出声响时看了过来,眸中笑意微深,一如经年。
沈醇捻去了指尖的湿润,看向了迈出的青年,他的身量已退去了少年时的脆弱,得体的腰带紧扣着柔韧的腰身,发丝如云,通体如玉,唇不点而朱,眉不染而浓,只有眼神纯粹的初初融化的春水,含着些许天然的冷意,却清澈可见底。
他的阿白长大了。
七年未见,他又实实在在的陪了七年。
“师尊。”钟离白唤了一声,出口的声音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陌生,似乎不够亲近。
沈醇观他踌躇之意,起身走了过去,视线未移,他踏上台阶时,钟离白对上那双含笑的眼睛莫名有一种紧张的感觉,直到人到了近前,发现不必再如以往一般仰头,便足以看清师尊神色。
修真路途遥远,未达年岁之际,岁月便会停留在最完美的年龄。
身量是,样貌也是。
沈醇停下步伐,抬手摸了摸青年的面颊,在察觉那颈侧快速跳动的心跳时笑道:“阿白,许久不见。”
手下的心跳一瞬间失衡,钟离白默默收紧了莫名发热的掌心行礼道:“师尊,弟子让您久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