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母亲当年就是在毒瘴中伤了仙根仙骨,最后一下子没救回来。
现在来看,这个鲛人的体质却和凡人没什么区别。
他想了起来,似乎宁时亭当着他的面的时候,也没用过仙术。上回去他房里收拾,随手叫个纸人出来就能解决的事情,宁时亭却是亲自动手的。
看他睡着了,顾听霜也沉默起来。
轮椅推进,他来到床边,随手扯开宁时亭裹在身前的被子,把小狼往身后一丢。
被子之下,宁时亭的伤处也能看清了。
他很瘦,脚踝骨骼修长,之前崴到的地方看起来已经消肿,可是雪坑底下凸出的乱石棱角,到底还是在他腿上划出了深可见骨的一道血痕。
当时天太冷,下山的时候血冻住了,宁时亭又穿了一身红衣,所以他没有察觉。
这个伤口很深,冬天里又捂着,很久都好不了。不过也幸好宁时亭浑身是毒,伤口不会溃烂,只是一拖再拖,久久好不了。
顾听霜刚刚动作太大,宁时亭揣着狼崽子,被他拖得往下滑了滑,迷迷糊糊的又像是要醒来,可是这次是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迷蒙间,他轻轻呢喃着什么话。
顾听霜凑过去听,也只听见他反反复复、有些神经质地说着:“不是你的,不是你的……”
他看了他一会儿,又把被子给他囫囵盖了回去。
他派小狼把葫芦扯了进来,问:“他快发烧死了,那个听书呢?没请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