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听霜淡淡地说:“一般来说,残废都会稍微不正常一点,还有些不同寻常的嗜好。前些天我瞧见一个人腿骨不错,做骨刀正好。给你两个选择,杀了你女儿,证实你所言所想非虚,第二,留下你的喉骨,我赏你这喉咙一个用处,就做成骰子。”
口吻冰凉,如同毒蛇盘旋游动在耳旁。
小狼在他的示意下退了回来,但是仍然喉咙咕噜噜地凶着阿青娘。
妇人已经被吓得有些神志不清,双眼呆呆的,在小狼仿佛具有人的智慧的锐利眼神之下,颤抖着跪下来,费力想要将这把剑拾起来。
阿青瞪大了眼睛,声音凄惨绝望:“娘”
随着阿青娘一步一步走近,她的眼里慢慢盈满了泪水,从悲伤、痛苦,再转为绝望的无奈。
妇人哽咽着:“你不争气,一身金灵根没了,日后也是个拖油瓶。但是你几个弟弟……他们以后的路还长,我不能当哑巴,阿青……”
说着,她颤抖着举起长剑,但是捅下去的力道却没有丝毫颤抖!
与此同时,听书接到了宁时亭的眼神示意。冰蜉蝣形影如风,瞬间就格开了这一刀。
刺耳的金属碰擦声响令人牙酸,铮然长剑就此脱手弹开,被小狼扑过去叼着接住了。
“扑通”一声,阿青颤抖着从轮椅上摔了下来,跪在了众人面前。
孱弱苍白的女孩挣扎着抬起头来,满脸泪痕:“殿下,宁,宁大人,我不是……我不是今天想来的,我娘,我娘她非要我来,说是多讨一些返魂香回去,这样就能让弟弟妹妹们一路修行无忧了,好让我还掉家里人给我治病的债,请宁,宁大人和殿下饶过我的命。我会洗衣做饭,我会喂灵兽裁衣裳,求求你们救救我,我不想死,我不……不想死!”
她重重地叩首,整个人爆发着一种极度惊惧之后的紧张与激烈的求生意志,最后只剩下了无声的哽咽。
宁时亭压低声音吩咐人将少女带回府内。
小狼叼回顾听霜的剑。顾听霜仿佛对“别人碰过这把剑”感到很嫌恶似的,随手拿过桌边一盏枸杞茶,顺着剑身浇了一遍,又唤人拿来绢布,仔细地擦拭起来。
这时候他又显得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了。
宁时亭看了他一会儿,清了清嗓子,说:“那么,今日帮你们的家务事也断了吧。阿青从今以后就是晴王府的人了,与你们再无瓜葛。”
没等妇人发声,顾听霜又慢悠悠添了一句:“从今以后,返魂香不出晴王府。谁来求都没用。”
“这个……”宁时亭有点迟疑。
少年人一挑眉:“怎么,你是我晴王府的人,要忤逆我的话么?”
宁时亭说:“不敢。臣是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