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群狼来说,这是神迹,是不可违抗的命令,如同它们不可逆转每一次山崩,每一次风雪。但他们仍然能够在山崩的缝隙中寻找到存活的契机。
这是战斗,而非平常的命令,所以月晦激烈地抗拒了起来,拼出全身的杀戮意志,撞着逆风,一定要将顾听霜扑倒在地,而顾听霜站得稳稳的,它控制不住落地的那一瞬间,匕首已经反扼住了他的咽喉。
随后风声停息,风平浪静。
月晦失败了。
它的耳朵耷拉下来,顾听霜也松开了匕首:“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又伸手摸了摸它的头。
月晦低沉地嗷呜了一声,顺从地接受了他的抚摸,又甩了甩大尾巴。
它们没有任何一只狼觉得,顾听霜现在站了起来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顾听霜长袖垂地,乌黑的外袍下藏着青筋毕露的手。
他单手撑着剑,支撑起自己整个人,脊背已经开始剧烈地疼痛起来。
金脊背把在狂风中吹跑的轮椅给他叼了回来,顾听霜方才坐了回去。
他比了个手势后,狼群慢慢地散去了。
顾听霜面上没什么表情,尽管他方才一只左手已经无法正常弯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