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听霜顶着他清亮的眼神,硬着头皮看他:“不用了,没事。”
宁时亭犹豫道:“可是……”
“我说了不用就是不用,你鲛人这么娇气的身体,自然容易被人过病气。但是我和你不一样,宁时亭,我从小到大就没生过病。”
顾听霜说。
这个海口夸得有点大了了,顾听霜话一出口,很快就给自己补充了一句:“我是说……在毒瘴以前,事实上,除了毒瘴带来的病以外,这几年我也没生过病。所以你的一点病气实在不是什么问题。”
宁时亭欲言又止,还想说的时候,就见到顾听霜已经拿起了一块九珍合酥往嘴里送,面无表情地咀嚼了一会儿后,又喝了一口水,看着他。
这个意思就是他已经吃过了,没有事情,现在这一盒九珍合酥的归属权在他顾听霜手里,宁时亭这个叫人已经没有权利擅动了。
宁时亭叹了口气:“你啊、”
顾听霜不理他,吃了几块后,忽而又拿起一块,直接往宁时亭嘴里塞。
他的动作过于突如其来,宁时亭还没反映过来的时候,就见到顾听霜已经身体前倾,揪着他的领子提了上去,用旁边的银挑挑起一块酥,强行塞给他。
宁时亭迫不得已咽了下去,就听见顾听霜问:“甜么?”
宁时亭摇摇头:“我吃不出甜味,殿下。”
顾听霜楞了一下。
他这是第一次知道,宁时亭居然连甜味都尝不出来,下意识地就问了一句:“怎么会这样?”
宁时亭虽然被他扯着领子,以一个非常别扭的姿势半跪在他床前,但是还是平静、柔顺地回答了他这个问题:“是很小的时候被毒成这样的。万千种奇毒中,有一味叫人间留魂,我记得是这一味下去之后……再吃东西,味道都会变得很奇怪。但是不影响我品尝香味。”
顾听霜沉默了一会儿,说:“哦。”
过了一会儿,又问他:“那你受了这么多毒,以后是真的百度不侵吗?”
宁时亭说:“倒也不是,只是古往今来能够被复刻,或是现今仍然存在于世的毒药,我应当都试过了,所以不怕这些毒。但是也有可能有一些我从来没有尝试过的奇门mí • yào,可以置我于死地,又或是我体内的诸多毒性聚合后,反而会让某些东西变得天生克我,所以我也是有可能被毒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