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古琴从钟应身边擦过时,君不意一身的湿寒水气扑面而来,他道:“我们还要在一起住上十年,日后若是有什么事,你可以跟我直言,我们一起商量。”
“哦。”
“若是再有今夜之事,不意不会罢休。”
音落,君不意掀开竹帘,离开水榭。
这是被警告了?
钟应撇了撇嘴,不屑的嗤笑一声,撑着伞跟过去时,想:堂堂魔君怎么会听他一个道修的话?
走了没几步,寒风絮雪中,君不意脚步微顿,似乎在等钟应。他回身,将琴盒递了过来:“帮我拿一下,可以吗?”
钟应有些莫名其妙,低头一瞧,琴盒朱红贵气,抱住琴盒的手苍白到透明,宛如一块精雕细琢的冷玉。
他旧疾不会又犯了吧?
钟应想起了那晚君不意无助蜷缩成一团,发着高烧的事,便随手接过了琴盒。
还不等他抬腿,君不意握住了伞柄,淡淡道:“我来撑伞吧?”
“为什么?”
君不意说了一个事实:“我比你高一些,撑伞更方便。”
钟应一怒,下意识一伞往君不意身上敲去,被君不意顺手夺过了伞。
“你信不信我把你的古琴摔了?”钟应挑眉。
“伞和琴都是我的。”
钟应:“……行吧行吧,你的东西你做主。”
钟应加快脚步,君不意跟了上来,将墨荷伞微微倾斜,遮住了钟应半边身子,也遮住了落在钟应衣袂间的风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