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应先前居高临下揪着人的衣领,可谓是气势汹汹,但是他如今跌在了床榻上,扑倒了君不意怀里,揪着人衣领的动作,就好像在撒娇似得。
钟应觉得胸口堵了一口闷气,正想把君不意掀开,便见君不意毫无防备的闭上双眸,含含糊糊的开口:“好暖和。”
“你起来,大爷我又不是暖炉!”
“……”
“君不意!”
“钟……应应……”
钟应:“钟应应是什么鬼名字?!!!”
“我好困……”
君不意的呼吸拂过钟应的额头,“我好困”三个字仿佛有魔力似得,钟应勉强扭过头,看了眼窗棂外的景色。
夜色静谧,月明风清。
现在是寅时,的确很晚了。
若不是回来瞧君不意,他早该睡了,哪里会折腾到现在?
算了,不管了,睡了!
反正君不意又不可能发热致死。
钟应打了个哈欠,踢了一双鞋子,就沉沉睡去,丝毫不怕身边之人变成一具冰凉的尸体。
两个少年相拥而眠,宁静又温暖。
时间缓缓流逝,屋外,明月星辰渐渐隐匿,晨曦从青山升起,透过雕花窗棂,洒在床榻之上。
钟应觉得光线刺眼,抬手想要揉眼睛时,手指头勾到了一缕长发,那头发似乎不是他的……
意识渐渐清醒,钟应垂眸,便看到了手心的鸦色墨发。
折腾了一整夜,这缕长发不仅不凌乱,反而柔顺极了,发尾则有些曲卷,无端多出一分妖冶。
钟应顺着这缕长发向上瞧,看到了君不意在晨光中,毫无瑕疵的下颌和唇线。
钟应正想说什么,却发现君不意胸口位置,有什么东西隔着一层衣料,一闪一闪的。
“喂,君不意,你胸口什么东西?”钟应推了推君不意的手臂。
君不意轻嗯一声,没有睁开眸子,却将手伸入怀中,掏出一物,迷迷糊糊送到了钟应手心。
那东西还沾着君不意胸口的温度,钟应莫名觉得别扭。认真一看,发现是一面巴掌大的青铜镜。
青铜镜背面雕刻着莲花与荷叶的花纹,正面光亮照人,宝光自镜面花纹上流转,钟应一眼便看出了,这是一面千目镜,和慕归心的古镜有异曲同工之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