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年背着剑盒,穿着一身玄色衣裳,正是他小徒儿秦焕。
钟岳眼中的期待瞬间变成了嫌弃。
看了徒儿这张面瘫脸上百年,钟岳表示,自己并不想继续看。
“师尊,我将小师弟带来了。”秦焕微微侧身,露出身后一角白色衣摆来。
“心肝儿子,快过来。”钟岳对徒弟和对儿子完全是两种表现,“秦焕,你回天权岛吧。”
秦焕点了点头,转身离开时,照例说了一句:“小师弟,如果你不想在瑶光院待了,就来我天权院,师兄我罩你。”
言罢,毫不犹豫的离开了。
先前站在秦焕身后的人,便抬步踏入屋中。
光线将他的衣袍映衬的洁净如雪,最后将他整个人笼罩其中。
那是一个十bā • jiǔ岁的少年,天生的风流韵致,又生了一张极好看的面容。
四年来,钟应脸上的婴儿肥彻底消失了,面容长开不少,青墨修眉下,一双桃花眼比以前更加潋滟灼灼,微笑唇时刻含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乍一眼看去,比起十里繁花还要令人挪不开目光。
然而他抬眸望着一个人时,眼底是万丈寒川般的肃杀。
钟应瞥了眼剑池,摊手:“我真不擅长用剑。”
跟着剑主学了四年仙剑之术,又经常被剑主拉着开小灶,钟应剑术比之瑶光院的同窗来说,自然算顶尖。
但是比之天权院天资聪慧的剑修学生来说,钟应始终差了一点灵气。
“我知道爹爹你不想承认。”钟应说一句大实话,“但是我的天赋继承了我亲爹,我擅长用长枪。”
前世,钟应便是用一把陆离枪杀得魔界血流成河,和莲中君斗了个不分上下。
如今陆离枪未出世,但是钟应要找武器,也是找灵枪,而非拿着一把灵剑逞强。
钟岳从鹅卵石上跳了下来。手把手教了钟应四年,没人比他更清楚钟应的天赋。但是想一想自己辛辛苦苦养的儿子居然不像自己,钟岳就有一种白养的感觉。
钟岳觉得他还可以抢救一下,于是可怜巴巴望着自家儿子:“你先试试,这里这么多灵剑,说不准你就看上一把了。”
“若是我没选灵剑,你可别怪我啊。”
钟应朝着便宜爹爹挥了挥手,如矫健的蛟龙一般,轻轻一跃,跳入剑池中。
周身水雾朦胧,靴底踩在水面上,以他为中心,涟漪向四面八方扩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