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提起自己的事来,楚欢反而云淡风轻起来:“我哥跟我不同,他心高气傲,不愿受辱,所以选择自爆丹田而死,闹得动静比较大,所以我的事,只要稍微打听一下,你就清楚了。我哥死后,我就进了花堂,在这里接触的人物多,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有大人物看上我,愿意为我报仇。或者去城主府上侍候时,找到机会杀了他。”
“你杀不了他。”钟应实话实说,因为楚欢和薛城主差距太大了。
“我知道,所以一直没动手。”
钟应嗯了一声,发觉君不意还没从耳房出来后,便去寻他。
一把推开耳房之门时,钟应心想,去赴宴时,顺手把薛城主宰了吧。
为了这玩意,他都穿这种衣裳了,自然要收回成本来,做一些事让自己开心些。
比如说:砍个人头什么的。
钟应看到了抱着红裳,正在探究的君不意,啪的一声阖上了房门。双手环胸,靠着门板道:“换身衣裳而已,用得着磨蹭这么久吗?”
“这衣裳,我穿不了。”君不意抬眸,淡淡解释。
在看到钟应的那刻,宽大衣袖下五指收拢,睫毛颤了颤,君不意眼中浮现些许惊艳之色。
往日里,总是静而寂的眸子稍稍划过钟应露出的胸膛,一路往下……
不过一瞬,君不意猛的惊醒,如同做错了事的孩子般,挪开了目光,恢复了端正明澈的模样。
“不合尺寸?”钟应锲而不舍的问。
“……太露了。”君不意轻轻吐出三个字。
“你个大男人,还怕这个啊?”钟应差点儿笑出声。
“不是的,我的身体……”
自小起,他总是衣领拉的严严实实的,恨不得不露一丝皮肤,有时候甚至一年四季都戴着手套。这不仅仅是性子原因,正是因为他的身体,遍布妖魔鬼怪般的纹路,根本无法见人。
“所以,你不穿?”钟应抬高音量。
“嗯。”
钟应:“……”他都穿了,结果在他设想中,需要出卖色相的莲中君连衣服都不换?
那么,岂不是他自己在“出卖色相”?
这么一想,钟应觉得自己亏炸了。
不行!必须让他也穿!
于是钟应搬出了楚欢刚刚劝他的那套说辞:“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你就穿一下吧,又没别人,你怕什么?”
钟应歪了歪头:“而且,你全身上下我哪里没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