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因为咳嗽,颤巍巍的,看不清他的面容,单单看那一头失去光泽的银发,仿佛一位行之将木的老者。
神君弟子们心神巨震,原本的欢呼恭喜声消失,担忧的看着神君,脚步都不敢挪一下,就怕惊扰神君。
神君这是……渡劫失败了???
“师尊……”
“三天了,师尊一句话都没有说过,大师兄他们几次求见,都被拒之门外。”
茅草屋中,曲行止提着木桶,将布条浸湿后,拧干布条的水,认认真真的擦拭茅屋中的桌椅、板凳以及书架。
说这句话时,他收敛了眉眼,看不清神色,钟应却能听出声音中的丧气和担心来。
他虽然能随意进出神君卧房,但是曲行止根本不敢发出一丁点儿声音,只敢静静站立在角落,一站便是一整天。直到金乌西沉,方才点灯离开。
什么都做不了,担忧无处安放,曲行止只能尽自己的心意,将师兄师姐们共同铸造的茅屋清理的一尘不染,希望有一日神君看到这间茅屋,心情能稍微好点。
乾元道人叹了一口气,跟曲行止叮嘱什么。
钟应和君不意则携手离开。
他们完全帮不上忙,甚至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只是进入了众生镜的记忆中,见证这场无论如何也更改不了的结局罢了。
下石阶时,钟应听到了君不意的声音:“神君能够战胜深渊之主,不可能过不了飞升之劫。更何况,我当时看的清清楚楚,神君分明已经过了三劫。”
声如冷泉,又如山雪,含着几分料峭之风。
钟应回过神来,撇了撇嘴:“你这这不是废话吗?如果不是确定自己过了三劫,他当时怎么会笑?”顿了顿,钟应不由猜测,“难道飞升之劫还有第四劫?”
君不意摇了摇头。
两人都没有渡过飞升之劫,对飞升之劫的具体情况并不清楚,但是神君既然不是此世之人,自然很清楚。
看他当时的神色,应该没有第四劫才对。
想不出所以然来,钟应便将此事甩在脑后,走一步看一步。
曲行止在茅屋中待了许久,久到天色昏暗,他迷迷糊糊的陷入沉睡。
规律的脚步声传来,曲行止意识渐渐回笼,含糊的喊:“谁?”
面前出现一缕光,光芒刺入眼睛,刺的眼睛升疼,曲行止眨了眨眼睛,方才适应那道光线,随后看到了一双熟悉的温和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