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说凌恒剑仙刚正不阿,嫉恶如仇,连同剑意也如煌煌大日,不可逼视。
钟应只想呸一声,放你娘的狗屁,分明是个忠奸不分的老糊涂!
“若非有人送消息,剑主执意庇护他,我们定然找不到他。”女子叹息一声,声音温和慈悲,天生透着几分悲天悯人,“钟应,剑主养你护你,玉馨书院教你怜你,他们是你的父,你的师长,可是你却背叛他们,陷他们于险境,你可有心?”
这女子是箐剑仙,菩萨心肠,便是罪人也不会伤其性命,剑下只斩大奸大恶之辈。
在她眼中,钟应便是那大奸大恶之辈。
又有一道冷酷的声音响起:“与他多说什么?直接杀了了事。”
这是冰河剑仙。
“不可!”有人反对,“剑主护着他,我们总不能不留一丝回旋余地。”
“这种冷酷、残忍又狡诈的魔头有何不能杀?剑主昏头了,你们也跟着昏头了?”
“……我们擒了这小子,说不定剑主就恢复正常了。”
声声句句,如炸雷一般在钟应耳畔不停地回响,每一个字如尖针,从钟应胸口刺入。
钟应想反驳。
一群眼睛被糊了的王八蛋!他没做那些事,所谓的证据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他有地音蜗和阵图,他有证明自身清白的证据!
他、他怎么可能会伤害钟岳和书院众人?那是他所有的东西啊……
唇瓣张张合合,然而在重压之下,钟应一个字都吐不出,憋的脸色青紫,喘着粗气,狼狈不堪,钟应只能放弃了这个念头。
后背的剑道威压越来越重,压折他的脊椎骨后,连他的自尊也要一并碾入尘埃。钟应手臂咔嚓一声断了,脸直接贴到了杂草和泥土上。
拳头不断收拢,直至手指刺入掌心。
钟应开始一遍又一遍的问自己,到底是谁出卖了他?
魔族邪修被剑仙们的忌讳,他们应该不敢往剑仙身边凑吧?
除此之外,只有君不意一人知道他的藏身之地,因为这地方是君不意找的……
这个念头初初闪过,很快又被钟应自己打散,君不意不是这样的人。
也许是他这两天不谨慎,被人发现了踪迹……
钟应越想越乱,心中越发冰凉时,被人一把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