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揉这么重。”君不意睫毛颤了颤,眼底映了一汪月潭,“我帮你。”
直到太阳穴传来不轻不重的触感,钟应才回神,偏了偏头:“不用了……君不意,你还记得那件事吗?”
“什么?”
钟应咳了一声,有点儿不好意思:“就是,就是……”
见君不意眉眼闪过一缕迷茫,钟应憋了口气,从怀中掏出一本册子,往君不意手里一拍,非常耿直的说:“一起看书啊!”
君不意低头:“……”
钟应所说的书,写着“天地阴阳诀”五个大字,钟应他们十五岁时瞧过一些,给两个少年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鸦羽墨发下,耳尖薄红,如霞红晕氤氲至白净的皮肤,君不意睫毛颤了颤:“你……”
只一个字,他便说不出口了。
他觉得自家小混蛋在暗示什么,但是他觉得自己多想……
君不意怀疑自己已经醉了,看错了书,比如说这不是什么春宫图、什么房中术,而是什么奇异志。
或者说,钟应想补课,拿错了书,原本该是道家典籍才对。
定了定神,君不意垂着眼帘说道:“你要补课?”
钟应崩着一张脸,等着君不意说话,如果君不意惊讶的话,他就立刻调戏之,万万没想到等来这么一句话,钟应下意识蹦出一句:“谁要在这种时候补课啊?”
下一刻,钟应又改口:“……对!我就是要补课!现在我们一起学这一本。”
君不意迟疑:“你拿错书了?”
钟应梗着脖子,凶巴巴的开口:“我没有!”随后,倾身过去,一只手搭在君不意大腿上,一只手翻开天地阴阳诀。
“……我们不考房中术。”
“不考就能不学了吗?我们应该当个全才。”
修真六艺、琴棋书画皆通的君不意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然而心跳却漏了一拍。
书籍被钟应翻得哗啦作响,钟应至今跳过了前面的“阴阳调和”“磨镜”等等,直接翻到了后面的龙阳之式,捏着书页的厚度,钟应不由想:花样真多……
一抬头,钟应对上了一双精致的凤眸。
钟应目光落在君不意的耳垂上,注意到那抹微红后,本来想嘲笑他,或者调戏他,两人都在一起这么久了,还脸红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