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岳沉默的有些久,久到钟应有些不安时,钟岳才终于说道:“你可以自己去看。”
钟应忽的直起身子,干涩的问:“他过得不好?”
于凡人来说,岁寿百年,六十年的时间几乎是一个人从生到死的时光,岁月足以冲刷一切感情。
可是,于冷心冷情的修士而言,他们修的是道心,道心一旦留痕,刻下真情,不是断情绝爱,便是铭记一生。
钟应前世数百年也没动过心,唯一一次动心,便显得弥足珍贵……
在钟岳的目光下,钟应缓缓坐下,重新问了一遍。
钟岳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最终只是道:“你可以亲眼去看。”
君不意……
这个名字在舌尖勾略无数回,带着难以言喻的感情。钟应撇了撇嘴,瓜子一颗没磕,又被他扔回了盘子。
他迟早要回九州,只不过不是现在。
至少,他要先拿到濯尘珠……
夜深,钟应洗去了一身血腥味后,便披着宽大的广袖长袍,去了后院。
九幽宫的后院种着魔界最凶残的花木,这些花木艳丽颓废,却以魔界各种生灵的血肉为食,其中“吃”的最多的便是魔族。
别说普通魔族,便是实力强大的魔族一不小心也会沦为它们的食物。
钟应轻袍缓带而来时,这些凶残的花木却收敛了尖刺,只露出柔软无害的花瓣来,祈求少君的怜悯。
钟应无视而过,在一块空地前停下。
空地种着紫藤花苗,大片花苗已经死去,只有少数几株焉了吧唧的苟延残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