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人一声轻叹,微不可闻:“是我回来晚了。”
许是被他的动作惊扰,男子头偏了一个细微的弧度,长发流云似的自肩头倾颓,喉咙间溢出干涩的声音:
“放下。”
“道友,这是你落下的吗?”
“滚!”
道人看不清他的面容,心平气和的问:“玉如意中的魂灵可安好?”
那声音意外的难听,不是于渴与长久未说话造成的艰涩,而是被火需烤、被刀子刮过、被摧毁成坑坑洼洼后,只剩下气流在沙地上空荡荡呼啸的嘶哑。
年轻人听后沉静了片刻,似平用尽了全部的力气一般,声音中只余倦怠:“……余愿终了,尽皆安息。”
道人敛眸:“那便好。”
随后,道人抬步向前,在青年三步开外停下,摘了一片干净的阔叶垫在泥沼地上作为底盘,又恋恋不舍的将玉如意置于其上,诚挚的说:“此事多谢道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