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幅画格格不入,如同五岁稚子的涂鸦,画的是两个手牵手的火柴人,一个小人脚踏杂毛鸟一个小人蹬着赖皮蛇。
绘画之人还脸皮贼厚的签上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君不意在心中默念:钟应。
随后,合理猜测画中的杂毛鸟应该是玄朱玄明两只火凤凰,赖皮蛇是苍龙长苍……
也不知道长苍看到自己小侄子将他画成这样,是什么想法……
君不意揉了揉眉心,将这幅画取了下来,搁置一边,又发现地下的画篓里还藏着几幅画,展开看,又是自己笔墨。
赤离君支着下颌侧靠竹榻,长发倾颓而下,桃花眼半眯,熟烂的唇轻抿,神色餍足颓废,衣袍露肩,后背皮肤用鲜艳的色彩大片大片的描绘簇簇桃花,直入衣袍。
……不用看君不意也能猜到剩下来的几副画是什么,果如赤离君所言,外人若是见了,他们就没脸见人了。
桌面笔墨纸砚皆是双份,中间安放了两个福娃娃,一个福娃娃上刻着逐晏两字,一个则刻着海珠,剑道蕴藏于刻字间,那是剑主的剑意。
剑主钟岳是魔君的养父,又是赤离君的东西。
整洁光滑的桌面上还画了一只王八,君不意试探性的擦了擦,居然是用千年松墨画的,无特殊法子根本擦不掉。
除此之外,衣柜中大半都是陌生的服饰,床榻上摆着两个枕头,两床云锦被,书架上一半君不意未曾看过的经书典籍……
随意打开一本,天地阴阳诀五字映入眼帘,随后是各种不堪入目的小人图。
君不意又翻了翻书架。
居然好几册典藏的双修法典,每一页都有两种字体的双修心得以及批注……
清逸的字体比较含蓄简短,写着:尚可。
潦草的字体透着一股子暴躁:放他娘的屁,没地方靠,也没地方站,只能吊在人身上,又深又累腿酸腰酸,哪个狗东西画的?
前者又写:小混蛋喜欢。
后者便写:骗子,此上面非彼上面……不过,小妖精隐忍的样子,可真勾人……
君不意“啪”的合上法典。
半响,他才将法典放回书架。
因种种原因,他格外喜静,所以禁止任何人踏入寝宫,如今君不意发觉自己的寝言根本见不得人。
明明是他自小住到大的寝宫,却多了另外一个人生活过的痕迹,遍布每个角落,令他熟悉又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