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崇琰向旁看去,见顾璟正专心致志地以灵力落笔,在河灯内写下心愿,看起来极为郑重。
他想了想,以剑气为笔,先后于河灯内落下两笔,恰与顾璟同时放下河灯,看着它们飘飘荡荡,一路向下游而去。
两人也一道起身,顺着湖岸一路而下,按照这场仪式所言,要去东湖另一端。
只是这夜东湖放灯的人实在太多,湖畔沂水而行者的队伍越聚越庞大,在行至一半,恰遇上最狭窄路段时,萧崇琰脚步略慢了一拍,便与顾璟被人群冲散,在人群的裹挟下,被带着过了桥,到了东湖的另一侧。
如此一来,两人却是分散于东湖两岸,唯有行至最后,才能于湖的末端汇合。
湖对岸,顾璟的身形已被完全淹没在人群里,两人之间并未有任何心湖言语,萧崇琰却很笃信顾璟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于是他收回视线,继续向前。
既如此,那便往下走。
他一边走着,一边想着方才自己落于河灯的两行字,心意越发平静。
于萧崇琰而言,修行自是在处处问心,先前在沉铁狱内窥见秦柯然心意,已让他有所感悟,而这番河灯落字,本是不经意为之,却误打误撞让他对自己的心意更明晰一分。
心意愈明,则心境愈宁,境界自然更进一步,萧崇琰闭上眼睛,只是心念微动,而后便一步而至东湖对岸,无声无息,并未惊动身旁百姓分毫。
一动一静,皆在一念之间,这便是至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