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自己的想法,很好。”
顾璟最后这样说道,于分别千年后第一次真正相见时,给出了前所未有的认可与赞扬。
“老师……”
若空露出放松且欢喜的笑意,眼中却隐含泪光,有些不舍,又有些遗憾。
“我为鬼念侵蚀已深,鬼化不可逆,如今已不能再走出这道佛光之外。”黑衣的僧人微笑说起自己的生死,神情安然,“但我于此地入定,却仍可为天柱拖延一段时间,请老师与冕下相信我,先不要杀我。”
“若您仍有顾虑,可于佛光外再以剑气落下剑阵,将我镇压在此。”若空转向神情冷淡的萧崇琰,俯身下拜,低声请求,“即便我完全鬼化,也闯不出您的剑阵。”
这位澄水院的佛子一如八百年前那般,始终将自己置于沧澜之后,即便姿态卑微地俯身请求,眼中却依旧闪耀着浩然清正的目光。
于极致邪恶的鬼火之下,却最是神圣浩渺。
“别急着求死。”
萧崇琰没有应允,只是面无表情地开口训斥了一句,而后侧首看了顾璟一眼,望向天柱后方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