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成余人馆小倌,接近天空城达官贵人,伺机行刺。”
“一个月前余人馆的刺客是你的同伴。”
“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安府地牢,阴暗潮湿的地底有着一间终年不见天日的牢房。
有一个相貌清丽出尘的男人低垂着头,双手被铁索高高吊起,脚尖堪堪点地,整个人绷得笔直,看着便痛苦至极。
他的身上到处都是刑讯留下的痕迹,衣衫褴褛,血迹斑斑,似是陷入半昏迷中一言不发,随后便被泼上一桶盐水,低低呛咳着醒来。
徐十一在地牢中已被关了整整两天。
这两天里,安府换着花样对他施以刑讯,徐十一却始终未曾透露过一分一毫消息。
——他也不知道多少。
唯一让徐十一有些担心的,是如今页安的处境。
他不能叫页安也被怀疑。
“小公子对你有多好,十一,你怎能如此忘恩负义?”
审讯徐十一的是安家家臣,下手极狠,却又不着痕迹,用的显然便是谍报司一脉的手段,看着便与安也极为熟稔。
“小公子遭到了数十位官员的弹劾,如今正被软禁在府中,要听候城主府发落!”
那家臣的声音越来越激动。
“他被你重伤,却力保你性命——如今伤还未好,却要因为你被家主惩戒,至今仍跪在院中!”
“轰隆——!”
一道惊雷蓦地炸响,令这深埋地下的牢狱也听得清晰无比。
外面下起了暴雨。
徐十一抬起头,看向那朝自己怒目而视的家臣,轻蔑地勾了勾嘴角。
“忘恩负义?”
亮着一双猩红瞳孔的美人漫不经心地开口道:“我本就是鬼族细作,与他理当互为死敌,杀了他才是我的任务,又有什么忘恩负义?”
“我接近安也,就是为了让他迷恋上我,为我失去理智——然后杀了他!”
徐十一在那家臣越来越痛恨的眼神下露出一脸愉悦的神情。
“堂堂谍报司首领,杀了无数鬼族细作的安小公子……最终却爱上了一个要杀他的细作。”
“这岂不是最有意思也最好笑的笑话?”
“卑劣!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