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崇琰毫无疑问已经极不耐烦。
他面无表情地抽出了不行剑,开口时声音极冷:“你是谁关我何事。”
他想知道‘那个人’是谁,不过是为了明确出剑的方向。
在不行剑下,不论是谁,都是一剑杀之。
若一剑杀不了——
那就再来几剑。
眼前这片迷雾和那座桥,分明便是个再明显不过的请君入瓮——
‘那个人’也未免将自己看得太高。
“我做任何事,是因为我想做。”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教我做事?”
东璜王朝不受宠的皇子萧翊,初入北地的十三殿下,君临天下的北地魔君,还有转世重修的萧崇琰……
两世以来,他从来都不是生来便立于天顶,始终都面临着危险重重,但由生到死,由死而生,他所作出的每一个决定,都是他自己的决定。
大道朝天,只能由自己去走,又何须他人多言?
萧崇琰举剑,看也不看便朝眼前的迷雾斩去。
一剑断桥。
再一剑迷雾散尽。
最后一剑,斩碎迷雾下露出真容的湖面,剑光如电急掠而下,将湖底深处的那一道灵光撷取,倏尔直上九天——
散尽那点灵光外的最后一层迷障!
“嗡嗡!”
十数息后,不行剑才兴奋地自九天而下,剑尖轻甩,将一点黯淡的灵光抛入萧崇琰掌心。
除却一切障眼法与阵法后,那隐匿在这座山庄最隐秘之处的,却是一枚普普通通的玉珏。
便与顾璟寻常系在腰间的方寸物并无差别。
只除了其上灵力流转不息,极为沉重,蕴藏着整座不留人山庄的大道真意。
那一点微妙的辉光,实则重逾千钧。
萧崇琰正待向玉珏内输入灵力,一探究竟,掌心却蓦地一空,顾璟从身旁伸出一只手,将那枚玉珏捏起,观察片刻,接着微微皱眉。
“顾璟?”萧崇琰有些奇怪地向身旁看去一眼,开口问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