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无厌无视孙震平的急迫,房清沛夫妇的莫名其妙,继续发问:“那么这袁昆功课如何?依二位夫子之见,可有望考取功名?”
听到这问题,两个夫子一同哀叹惋惜。
“唉,这袁昆虽出身贫寒,但文采出众,志向高远,是乡试榜首,若不是突然下落不明,如期参加省试,定能榜上有名啊。”
“是,是,真是可惜了,我当初还对他给予厚望,以为他会是我们千营县出的第一个状元郎。”
房清沛瞬时瞪大眼,“这,这怎么可能?当初孙夫子明明跟我们说……”
“如果二位当时询问的并不是孙夫子,而是这两位夫子,可否会对袁昆改观,尊重房映秋的意见,尝试退去蔡少帅那边的婚约,成全房映秋与袁昆?”虞青凤怒视孙震平,咬着牙问。
房清沛一时间不明所以,只本能回答,实话实说:
“若是如此,我们至少会等到省试过后,视袁昆成绩而定,若袁昆真的榜上有名,哪怕不是状元郎,我们也会……”
房清沛说不下去了,房妻的哭声打断了他,他也跟着低低啜泣。
“孙震平,你为何说谎?”裴无厌凌厉瞪视孙震平。
“孙某当时刚刚进入书院不久,对学生情况不甚知晓。记错了名字,还以为房氏夫妇问的是另一名姓袁的学生。”孙震平镇定自若,早有应对之策。
裴无厌冷笑,“孙震平,崔郎中那边,你可打点好了?”
“我吩咐崔郎中仔细照看内人,私下是给过他一些好处,想让他多费心。”孙震平眼神闪躲,乱了阵脚。
“很好,既然你如此心急回家确认杨氏最终是死是活,那么走吧,本官亲自送你一程。”
孙震平灰溜溜地被三名带刀侍卫包围着,跟在马车后方,他只有步行随行的待遇。虽还未佩戴手铐脚镣,却仿佛背后已经被插上一道无形的亡命牌。
孙家家丁还以为得迎自家主子上马车,毕竟说好的此行是来接人的,可眼下局势复杂,他也不敢多言,更加不敢问裴无厌缘由,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家主子步行,自己则是跟在身侧。
“杨家。”裴无厌刚刚上车,便对马夫侍卫指明了目的地。
房清沛夫妇彼此依靠抹泪,听到裴无厌说要去杨家,又是莫名其妙。
房清沛抹了泪,小心翼翼地问:“裴大人,您要去杨家办案,我们夫妻就不打扰了,前方停车,我们自己回孙府……”
“你们必须跟着去。”裴无厌打断房清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