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有答案了?”
主持人惊诧莫名。
他之所以惊诧,是因为所有的信息在这一刻才刚刚完成整合。而姜潜却表示他已经得出了结论。
摘下静音耳麦的三位美女嫌疑人,也都不可思议地盯着姜潜。
台下观众更是热血沸腾,扯着嗓子要求揭晓真相……
“不可能,不可能……”主持人大摇其头,口中念叨着,“坏掉的走廊监控,失窃的备用钥匙,没有目击者,也没有不在场证明,恕我直言,她们每个人都具备作案条件……你是怎么确定凶手的?”
“是她们告诉我的。”姜潜笑了,望向三女。
三人交换眼色,李恬儿率先按捺不住好奇:“我们告诉你什么了?”
“你们首先告诉我,柳宵不可能是凶手。”
姜潜话音刚落,三女脸上顿时各自精彩。
尤其是柳宵本人,此时更流露出似笑非笑的暧昧表情:“为什么不是我?”
“很简单,排除法。”
姜潜继续说下去:“我们得先从行凶过程入手。咳……作为本案的‘死者’,我对合眼前的‘开门声’极为敏感。这让我想当然地以为凶手是从室外破门而入,实施了shā • rén。但其实不然。”
“在和李恬儿、虞煊的交流过程中,一些细节,让我联想到:凶手也许一开始就是躲在8001房间内,而且极大可能是躲在洗手间内。所以我听到的‘开门声’,不是来自入室门,而是凶手从洗手间出来时弄出的响动。”
“当晚进入到8001,我记得当时洗手间的门是紧闭的,而虞煊发现我的尸体时,洗手间的门又是敞开着的。这期间,谁来过这个房间?又是出于什么目的将洗手间门打开了呢?答案就很明显,只能是凶手。”
“这样看来,当我从柳宵房间出来时,凶手就已经在8001。由此推断,柳宵不可能是凶手。”
虞煊提出异议:“如果是柳宵故意要造成误导呢?”
“你是说,她在我晕倒后进门行凶?而在行凶过程中,看到紧闭的洗手间房门,灵机一动,故意拉开洗手间的门,造成凶手藏匿于屋中的假象?嗯,虽然很牵强,但不能否认存在这种可能。”
姜潜耐心地分析:“可是即便如此,柳宵依然是被排除的。这是李恬儿告诉我的。”
“怎么是我?”李恬儿天真地看着姜潜。
姜潜则一脸老谋深算:“因为你跟我说,听到争吵声后,特别留心观察了两边的动静。但在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并未听到任何可疑的响动,直到虞煊发现尸体。”
“这不就是在告诉我,柳宵摔门后,一直待在她自己的房间内,并没离开过么?”
“基于你们三人之中只有凶手可以说谎的规则,假如柳宵是凶手,李恬儿的话必然为真,而李恬儿的证言又间接证明了柳宵不是凶手,此逻辑为悖论;假如李恬儿是凶手,那么柳宵的话就必然为真。”
“综上所述,柳宵必不是凶手。”
说到最后,姜潜轻描淡写地补了一句:“这逻辑比高中数学简单多了。”
全场默默无语。
姜潜确实不是在进行常规意义上的搜证办案,而是像做数学题一样,利用给定规则,整合已知,推未知。
虞煊笑着打破了沉默:“所以你觉得,凶手出在我和李恬儿中间?”
“不是我觉得,是我确定。”
“那么结论呢?”虞煊托着下巴,白皙的手臂撑在桌上,笑盈盈地看着姜潜,“凶手是我,还是李恬儿?”
“呵呵,在我看来,你们两个人都有充分的作案条件,实在很难分辨。但最终让我做决定的,却另有缘由。”
话说到这儿,虞煊、李恬儿、柳宵都支起耳朵,聚精会神地听姜潜的一锤定音。
“还记得那个无关紧要的小疑问吗?”姜潜笑道。
他在与李恬儿、柳宵、虞煊三人单独问话时,结尾都问了同样一个问题:不考虑依据,你觉得,谁最有可能害我?
而面对这个问题,三个人的回答可谓“各有千秋”!
让姜潜见识到塑料姐妹有多脆的同时,还带来了“意外的惊喜”。
“所以,到底是谁,你说呀?”
李恬儿兴奋得脸蛋儿涨红,嘴角的笑容夸张地向耳后咧开。
“别卖官司了,快说吧小帅哥!”
柳宵也按捺不住紧身衣的束缚,一副随时解开束缚、回归天性的态势。
只有虞煊依然保持优雅,与弟弟深情相望。
“还记得吗?姐姐……”姜潜学着刚才虞煊说话的样子,重复道,“她对你爱而不得,一定会想要毁灭你。”
全场的目光集中在姐弟俩身上。
“怎么,这话有什么问题?”虞煊不动声色。
“话没什么问题,柳宵个性极端,的确像是那种因爱生恨,极具破坏性的女人。”姜潜淡定地解读道。
“但出问题的是逻辑啊,姐姐,你怎么知道柳宵对我‘爱而不得’呢?”
听到此处,虞煊上扬的嘴角微微一僵。
“柳宵和我是在姐姐走后才认识的,我在柳宵房间里拒绝了她,被撵出房间这事儿,你是怎么知道的?莫非,事情发生的时候,你在附近?”
接连的问题抛出,全场皆惊。
唯独虞煊的表情愈发阴沉。
姜潜也由此确认了自己的答案,是真爱女,没错。
利用我对虞煊的信任,藏匿罪恶的底牌。
可惜未能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