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审判台上,四号面色涨红,嘴唇不由自主地打着颤,喉咙中好像要吐出些什么,却又被硬生生制止。
木偶侧躺在属于自己的座位上,眼神涣散,只见他抬起手,语气中透出半分慵懒:“那么,就开始投票吧我相信你们也不需要进行一场精彩的辩驳了。”
“不!怎,怎么可以!”四号貌似还要进行一系列挣扎,“我明明是无辜的!我没有shā • rén!我没有!一号!是这个男人,没错!是这个男人——”
“聒噪。”休斯顿嗤笑,“一个真正的男人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知道么。况且我的目的并没有达到。”
“就是你!”四号眼球外凸,血丝密集,满面狰狞之色,“你害了我们所有人!”
“等等等等!”巴巴托斯对这种情况好像很乐意,却又不得不将这个无理取闹的男人制止,“回到原题上来,我总觉得吧,该说的之前都已经说过了,也没有什么必要进行辩驳了吧”
“若是没有你自己的捣乱,我们可能不会发现有什么端倪。”谢尔顿冷声道,“这是你自己的问题,怪不得别人,明明现在还有剩余的客房,也有时间,偏要选这么个法子提前退场。”
“我们不会宽恕。”马丁眨了眨眼睛,大声道,“这是你罪有应得。”
啪!一束苍白的灯光打在所有人的头顶,接着是第二束,第三束和上次一样,七零八落的灯管从不知何处缓缓伸出,最终悬停在半空。除了四号,所有人的眼神都很冷。
这代表着所有人信任之间的破裂。结盟已成不可期望之事,当然,谢尔顿和梅林之间的关系还是和以前一样亲,毕竟这位是自己的儿子嘛。
“这不公平!凭什么要来遭这一场罪!你们也会死,都会死,比我更痛苦!”四号的嗓子已经有些嘶哑,喉咙里的声音断断续续,他满头大汗,双手紧紧扒着木质把手,嘴里不断喷出一些脏话,“都是他,是他!不是我!”
“那么——”巴巴托斯的眸中红光连闪,它拍了拍手,头顶白色的灯光逐渐变暗,变得枯黄,腐朽,“我们就开始抉择吧,选定一人作为你们认定的凶手。”
“不!不是!不要选!”四号大声吼叫,他无力地看着四周所有人虚点的手指,“你们!你们都会——”
“——好了好了,大家都选好了是吧?”巴巴托斯大手一挥,审判台上顿时出现了一张和先前相同的光幕,“那我们就揭幕了?”
【恭喜各位!本案凶手为:四号】
四号怒目圆睁,眼睁睁地看着凭空闪现的紫色符文将他包围。他想做些什么,然而眼中浮现的魔力光辉却被一下淹没,不知所踪。
“那么,大家的观点都出奇地一致呢不宽恕。”巴巴托斯的声音轻佻,就好像俯视脚底的一只蚂蚁,“请大家欣赏,处刑时刻”
【被蛛丝包裹的烈火】
“你们都给我去——唔!!”明明眼前什么都没有,四号却觉得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给缠上了!由上到下,从嘴到喉咙,再从胸膛包裹到腰腹,最终牢牢让自己的双腿紧紧并在一起。
刹那间,所有白色的灯光变为了扎眼的红色,在众人眼花之际,他们的身体不由自主地从审判台中央散开,自动为四号空出了一大片场地。
空间颤抖,漫天乱飞的红光由亮色逐渐转黑,最后变为了混沌的污浊。四号惊恐地发现,自己无论怎样挣扎,怎样呼号,都无法将缠绕在自己身周的丝线荡开,激荡的魔力不知为何被挤为了点点灰暗的粉尘,从丝线的缝隙之中缓缓漏出。
不过在其他人眼中,四号只是被凭空吊起罢了,看他惊恐扭曲的面庞以及愤恨的眼神,梅林似乎还有些疑惑。
“明明什么都没有,他为什么连句话都说不出来”梅林小声嘟囔,望向一旁的谢尔顿,“他在干嘛?”
“我不知道。”谢尔顿皱眉,他同样也搞不清楚这到底是什么名堂。
啪!浮在高台上的巴巴托斯双手不急不躁地上抬,一声响指,红光倏地一亮,原本什么也没有的四号周围顿时被油光锃亮的丝线填满,凭空出现的丝线旋转缠绕,也不知道在这令人心悸的赤红之下,它到底是什么颜色。而四号本身则是被裹在中央,疯狂扭动自己的身体。
“唔——!唔唔唔嗯——!”四号同样也是刚刚才发现这副景象,更是害怕,身周魔力倾泻,却又无力地散去。他的眼角最终还是涌出了大颗大颗的泪珠,沿着染红的蛛丝缓缓往下滴落,最终挂在丝线的底部,始终掉不下去。
从远处看,这确实像一张蜘蛛网上的猎物被绑得死死的,无论如何都脱困不了的架势。即使四号怎样挣扎,他也无法将自己的身体拉出半分。他就像陷入泥淖的落水者,愈是挣扎,愈是往下坠落,拔出不得。无论如何尖叫,求救,那些丝线完全没有退让的余地,反倒是越缠越紧,越缠越密。
好闷好闷!不行四号想要再用上几分力气,但周围一浪更比一浪强的丝线完全不会让他这么做,现在他的身体已经被挤作一团,想要挪动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他双眼上翻,胸腔传来的极大压迫力让他呼吸困难,身周传来的痛楚同样也让他近乎失去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