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叫迪高·纳尔逊,是在梵冈出生的呀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家境普通,身高平平,学习成绩也不突出,在社会上的职位也只是一个商会的小喽啰,没什么值得称道的。
故事要回到四年前,我来到一家新成立的商会工作的时候。这一家商会是一所新成立的研究近年来娱乐项目的公司。说实话,我一向不大喜欢娱乐项目,大多数的棋牌类游戏都引起不了我的兴趣,娱乐的作用是用来逃避现实的,有朋友就会比较有利,有钱或者有时间就会比较有利。这就跟现实是一个样的啊。
而我的人生中唯一有些跌宕的故事则是要回到更早。小时候在魔法学院读书的时候,班上有极短的一段时间流行过收集橡皮。当时的班主任对贫富差距过分关注,让所有人都要带一样的东西,让我们学生不要脱离平均,但有唯一一样管得比较宽松,那便是文具。
其中橡皮流通种类很多,我们都开始疯狂收集橡皮,只要积攒的足够多,只要更罕见,仅仅是这样就可以占据全班的焦点。也就是说进入班级的上流。
不,这样说有些夸张,我这么说是在骗人,由于别人根本不会听我说的话,因此是在自己骗自己。简单来说就是擅长运动的人,学习好的人,打架厉害的人,长得好看的人,画画好的人,有意思的人会受到欢迎。
但在我们这些没有任何优点的人中间,收集橡皮便是能够挤到班级上流的最后手段。不,这同样有些夸张,我这么说还是在骗人。
在没有任何优点的人中,认真进行收集橡皮的也就只有两个人,我和一个叫里奇的人。这个叫里奇的人很棘手,他的父母经常出差,让他很寂寞,但可以得到很多零花钱。他也央求父母出差在外买当地特有的橡皮。我为什么会去参加这种事实上只有两个人参加的无谓之争,因为我已经有一个很少见的橡皮了。
它是一个阿尔卑斯鸟形状的蓝色橡皮,是亲戚出去旅游时给我带来的礼物。我很喜欢鸟,看了很多遍的鸟类图鉴,纸页都要被磨穿了。我还清清楚楚地记得自己当时举着这只蓝色的阿尔卑斯鸟,满面笑容地说道:“你是很少见的鸟呢。”
实际上,这种鸟已经在很久之前灭绝了。有一次,我央求父亲在宠物店买一只小鸟,当时就说好去看看,就和父亲去了宠物店,结果买了一只雄性的灰色凤尾鹦鹉,我给它取名叫波波。之后父亲对母亲说什么是情操教育,但现在想来,看来是应该不怎么贵。他都给我的哥哥买了很贵的纸牌,这点价钱应该也算是无伤大雅了。在拼命照顾它的过程当中,我们之间产生了信赖关系。我的零花钱大多数都费在波波的伙食上了。
再回到原来的话题。虽然阿尔卑斯鸟的橡皮很是少见,但能用零花钱买到的橡皮是没有办法胜过里奇的。他被一群人,真的是很小一群人吹捧。我非常不甘心,摆出一副回归原点的样子用一般的橡皮,谎称在美术学院内都用面包代替橡皮,用面包来擦。但这种看起来很高级实际上很低级的方法并不可能有用,每天都会觉得有落败感。
当时,放学之后的学校小巷子旁边时常会举行一些不正规的学生之间的拍卖。这是一个名叫罗宾的原创橡皮,据说这块橡皮是按照一位精神科医生来捏造的,反正我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真的,但是我唯一能够相信的是,这块橡皮全世界只有一块。全世界唯一的稀缺性,要想一举翻盘的话,那只能靠这个了。
我必须要试试。我回到家,等我的家人都睡了以后,从我爸爸的钱包里拿出了三枚银币,我相信三枚银币完全可以买下这枚全世界独一无二的橡皮了。只是一块橡皮而已,像它这么大的普通橡皮,三枚银币已经可以买好几箱了。
因为放学回家的时间极其有限,我没有时间讨价还价,竞拍价格是十枚铜币,我用了五十枚铜币。虽然对我来说不是小数目,但之后的价格很容易会攀升。而第二天,负责拍卖的人告诉我,有一个对手把价格升到了六十枚铜币。虽然之后想来,我没有必要花这么多钱买这种垃圾,但我当时就是这么做了。
我将竞拍的价格抬升到了六十五枚铜币,然后等到第三天,发现这块橡皮的竞拍价格竟是飙升到了七十五枚铜币。对手也很强硬,当时有一种无论如何也要买的冲动。和不知意图不知预算的对手战斗,这就是匿名拍卖的精髓。
但我的需求很迫切,我将价格抬到了八十枚铜币,但对方又抬高到了九十枚铜币的价格。拍卖的时限只剩下了最后三天,我们两个在冥冥之中较着劲,虽然没有见到对方的面孔,但我也早已在自己的脑海之中制造出了这位非常无聊的假想敌,暗地里把他杀死了千遍万遍。价格依旧在节节高升,最后的时刻即将到来。我开始慌张起来,就好像是因为有莫须有的罪名被警察抓住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物证却越来越多一样。
我的理智在一瞬之间消泯了。我将从父亲钱包之中偷来的三枚银币全部砸了进去,最终竞拍成功了,而售出者则是一个名叫阴沟的人。当时想来,我竟然用全家大半周的收入购买了一块对我的生活毫无用处的小小橡皮,也真是可笑。我的事情最终败露了,被自己的父亲爆揍了一顿。
雅力士的历史上发生过由于贫富差距过大而产生的民众bào • dòng,老师不在班级内扩大贫富差距用心良苦,结果催生出了这样的扭曲的反抗,仅仅是一个学生的扭曲的反抗。这不是bào • dòng这种有组织的东西,是一个人发出的革命。我将其取名为迪高革命。当时还觉得蛮好玩来着,但后面又被自己的母亲知道,再次被爆揍了一顿。
自此之后,我每天跑到学校旁边的拍卖场地去,等这个叫阴沟的人过来,没日没夜地等,甚至都忘了上学,以至于忘了回家。这枚原创的罗宾橡皮一直没来,我又因为没有回家被自己的父母联合爆揍了一顿。我想起了在给钱之时的“不投诉,不退货”这句话,现在想来,对付这种不给货物的行为,还是有一些解决办法的。但当时我被这句话所束缚,无计可施。因为我是同意这个条款才参加拍卖的。
简而言之,我就是被骗了。
过了一段时间,连同里奇在内的那些同学已经对橡皮失去了兴趣,小孩的成长就是这么快。我在想这到底是是谁的错,到底是老师?学生?里奇?哥哥?父亲?委托人?竞拍人?我?国家?历史?文明?政治?神?
无论怎么想,哪怕退一百步也是我不好。如果有失败者,那也一定就是我。
这一场所谓的“革命”以我单方面的挨揍结束了。话题拉回来,从那之后我就讨厌没什么实体的东西,也讨厌和人竞争。游戏就该一个人玩,一个人玩的游戏就是好游戏。
直到我接触到一款叫“我的动物园”的贴纸之前,我一直就是这样一个“积极向上,痛定思痛”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