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正争执间,方才的家臣回来了,低声禀报道:“公子,怕是回不成了。”
“怎么了?”召伯虎一惊。
“黄昏时分咱们蹚过来的那条小河,突然涨水了,水面宽了十丈不止,且水流湍急,人畜都过不得了。”
“明日早晨我亲自再探。”召伯虎心急如焚,挥了挥手让他去了。姬胡一脸得意地吐了吐舌头。
这条河名为清河,本是灞河的一条小支流,平日里只是一泓清清的浅溪。昨日大雨过后,竟然摇身一变,迅速长肥了,河宽达十丈不止,颇有浩渺之势。
召伯虎站在河边,心里一片冰凉,难道这是天意么?看这水势五六天内都不可能退,且连日阴雨,很可能还会继续涨水,水势湍急,渡河已成为不可能。南方楚国正在枕戈待旦,江汉诸姬噤若寒蝉,自己不能在这里一直等退水,再送回太子,兵贵神速啊!
略一思忖,他终于下定了决心,转头对正在身后等待他宣判的姬胡说:“太子殿下,您若想跟我出使,必须答应臣两个条件!”
听说可以跟着少傅见世面,姬胡小脑袋点得跟鸡啄米似的:“少傅请讲,别说两个条件,便是一百个我都依你!”
“头一个,您不能暴露身份,对外只说是我的幼弟召胡,跟着我出来见世面的。第二个,这一路上您都得听我的,不得自作主张。”
“行啊!少傅,不对,兄长,小弟召胡一切都听您安排。”
饶是召伯虎一肚皮官司,也被这个小淘气给逗乐了,他无奈地摸摸姬胡的头:“唉!真是拿你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