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对儿纸人,大概因为是做扎纸匠的,纪墨对纸人更为留意一些,看着被举起来跟着棺材走的纸人,的确是出自他的手,男纸人就是普通的高档纸人,形貌逼真,却也就是逼真而已了。
女纸人是他选择做考试的作品,真是用生辰八字的纸灰添墨,画了眼睛的,于这种光影下,那女纸人嘴角微翘,似乎在笑,标准的樱桃小口本来应该是古怪的,但因为那双眼有种灵动的感觉,竟也显得她格外鲜活了。
死物,而有“活气儿”,本身就是一件诡异的事情。
纪墨也是第一次在这种情境下看到自己的作品,因为他现在不明所以的状态,似乎就像是上帝视角一样,可以随意调整自己的观看视角,却只能跟在女纸人附近,不能远离。
这……纪墨心中有些不好的想法,一会儿这纸人是要入葬的,难道他也要跟着不成?
地底下……还真没见识过……纪墨没有一点儿害怕的神情,只是担心若都是黑漆漆一片的景色,看了不如不看。
另外“‘纸人纪’是说我吗?感觉好像混出名号来的成就感啊!”
“五十年,就是五十年后吗?现在是五十年后吗?我都已经死了,不过,这个不是遗作啊,呃,不可能我点开‘五十年’的时候我就死了吧,那纸人岂不是最少也放了四十几年?纸人不可能放这么长时间啊!都不坏的吗?”
刚才太吃惊了,好多东西都没细细想过,此刻想来,刚才听到的那一两句话中信息量很大啊。
“我死了之后,谁在继续纸扎铺的生意?三姐?杨枭?杨枭会做纸人吗?哦,对了,我还留了本教扎纸人的书,他是跟着书学的吧……”
纪墨想着有的没的,随着纸人进入了墓穴之中,因为纸人不高,所以是立着放进去的,随着封土渐渐合拢,一片黑暗
第19章
【主线任务:扎纸匠。】
【当前状态:考试中。】
黑暗的地下实在是太过无聊,纪墨再次把虚拟屏幕召唤出来,看了看上面的文字,多了一个“当前状态”,“所以,考试的意思就是等着纸人腐烂吗?这可真是……幸好我现在也不是以正常人的状态在等,否则……”
想想紧邻着的棺木,还不知道是怎样的人,再有必然会有的腐烂过程什么的,纪墨的脑内都能演一场大戏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黑暗之中,他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那种存在感让他无法忽视,是老鼠还是穿山甲?
,似有似无的声音,让他觉得自己都幻听了。
下意识摸了摸耳朵,还能摸见,但刚才在外面的时候,他试过了,是看不到自己的身体部位的,所以,这种“存在”是怎样的状态,实在是有待商榷。
黑暗之中不计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头顶上有一丝光亮,渐渐地,光亮扩大,封土被打开了。
“李家可真是兴旺啊!”
“是啊,这不还要再旺几分呐,据说新选的那个地儿可是要出王侯的。”
“什么王侯啊,是要出皇帝的,龙脉啊!”
纷纷杂杂的议论声其实不大,但都被纪墨收入了耳中,他还记得,这个棺木的主人就是姓李的,所以,这是子孙给迁坟?
这种事情,古代还是挺多的,比如说最开始的那一代人可能手头拮据,没办法置办更好的坟茔,等到后代子孙富了,修坟是第一要务,这就涉及到可能会迁坟的事情了,祖宗的坟墓选好了,也是对后代的庇护。
纪墨想着这些,已经能够看到外头的人影了,还是那种蒙蒙亮的天色,这是怕棺木见光不好,彻底打开了封土,倒把外头的人吓了一跳。
“嗬,这都多少年了,怎么这个纸人还这么鲜亮?像是个真人似的。”
年轻小伙口无遮拦,一旁的大先生听了忙喝止,不让他继续说下去,自己开口道:“这是得了先人的喜欢,既如此,就当一并迁了去,你们小心些,莫要毛手毛脚。”
是不兴说“弄坏了”的,生怕纸人惦记,大先生说得小心翼翼。
年轻小伙也觉得古怪,嘴里嘀咕:“这都五十年了,纸人都不……”
一旁大先生盯着,他到底是把那个“坏”给咽下去了,真的是小心翼翼地把纸人移了出来。
这纸人,正是纪墨的考试作品,那个女纸人。
一旁那个应该是男纸人的位置,已经找不到什么痕迹了,都腐朽了。
倒是女纸人,依旧鲜亮,白是白,黑是黑,衣服上的彩色都鲜艳如初。
周围不少人都觉得邪性,若不是大先生托言是李家先人庇佑之意,恐怕都没人敢上前帮手了。
“原来这就五十年过去了啊!真是一点儿感觉都没的,怕不是给我快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