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姑姑的声音格外有力,像是重新竖起了纪墨的主心骨,让他的背都挺直了几分。
温和的手掌随着那嘶哑略显难听的声音落在了纪墨的肩头,“姑姑不怕,无论面对什么,姑姑都不怕,姑姑知道,你是对的。”
抛开所有对鬼神的敬意,既然肉能达到的效果,为什么一定要用人呢?习以为常的事情被捅破之后,才发现原因其实很简单,只是他们都没想到罢了。
但既然想到了,就不能再坐视,这才是宽仁。
纪墨默默抬眼看向纪姑姑,对方眸中有些亮,似水色反光,似喜悦晶莹,纪墨脸上不觉也轻松了一些,露出一个微笑来,感觉某种无形的压力就此烟消。
心中无事,也就该考试了,这把长剑,五十年应该没问题的,那,考试之后就要离开了,若自己离开,对纪姑姑来说是否太过残忍?
这一想,许多话哽在喉中,又都说不出来了。
而且,此时死了,怕是更有人要说是天谴了。
饭后,跟纪姑姑聊了一会儿,看着对方去休息了,纪墨却没有直接回到隔壁的小院儿,他在佛堂外面等着,等到了夤夜而来的柳仲钧。
“这许多年,多谢姑父宽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