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问题,纪墨回答得自然而然,几乎不用过脑子。
“何来内力?”
汉子追问。
“呼吸之间,化外为内之力。”
纪墨回答得多思虑了一秒,是个概括总结。
“此力何存?”
“存于身,存于经脉穴位,存于发力之肌,存于……”
“何以运?”
问题好似又回到了最初,汉子的问题像是绕了一个圈儿,把纪墨都绕得昏了头了,这一次,他没有马上回答,问题问回来,也许是自己之前的回答哪里不合他意?
需要从哪里开始回答?
纪墨还在琢磨,面上便多有迟疑,那汉子似是见不得他如此蠢,直接来了个当头棒喝,“力存于血,血运于脉!”
满头的雾水似是被一道清光破开,若利刃加身,又似刀斧纵横,还得一片朗朗晴空,得见朝阳。
纪墨恍然,哦,对啊,是啊!原来是这样啊!
他对经脉的概念,从未和血管混淆,可,两者为何不能合一呢?
内力的运转周天,何尝不是血液的循环走向?
之前一叶障目,非要弄个不同出来,可其实,合为一体不正合适吗?
心思通了,体内的经脉似乎也随之真正畅通起来,那一个个本来就被勾连起来的小循环之间的壁垒似乎再也不存在了,直接拉起了一个大循环来,浑身的气息都随之一变。
反倒把那汉子吓了一跳,差点儿没有出溜到地下去,惊疑不定地看着纪墨,寻思着自己这是碰见什么了,全把前话忘了个干净。
“多谢兄台指教。”
纪墨又立了片刻,平复了气息,再看向汉子,躬身行礼,他此刻已经稍有所感,这位汉子的内功不如自己,之前那种高手气息,恐怕是……
次日一早,再见到这汉子的时候,对方正在跟别人高谈阔论,他像是学过什么禅宗法门似的,总爱发表发人深省的看法,若说高屋建瓴,有些是,若说歪理邪说,似也有几分,听的人,要或受教,要或嗤之以鼻,也有人轻笑道:“是个会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