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寰这一辈人,所学多是从父辈而来,到了纪寰这里,便有子嗣与孙辈同跪。
躺在床上的老人如同一截枯木,他努力起身,伸出手来,被人扶起,可依旧直不起脑袋一样,歪靠着,目光之中难得出现一些清明来,看着下方跪着的众人,这些,都是拜师于他,被他教授过知识的人。
纪墨也在其中,算不得多么特殊,同样,也未曾多得几分目光。
临到终了,回光返照,昨日里老人就已经吃不下饭了,这段时日,他的饭量都少得可怜,现如今,更是……
目光之中隐含悲意,纪墨看着纪寰,想到的是他一生成就,最高也不过是司天监监正而已,这是一条定死的路,再没旁的高度让他们攀登,可那星空广袤,总在头顶高悬,还有太远的距离无法触及,只能遥望。
“咯……好……”
他的喉结上下,喉咙之中却只发出含糊不清的音,张着的嘴中能够看到舌头,却似已经不会动了一样。
“父亲”
“爷爷”
一众悲声,已经压抑不住,众目期盼,不是盼望他能够说出多少至理名言,只希望能够挽留他一瞬,与那目光交接,有眼窝子浅的,已经先落下泪来。
“爷爷,你可有什么愿望?”
“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