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一杯接一杯,闻着身上酒气,分明就是有些醉了。
不喝多了,也说不出这许多不得体的话来。
纪墨这样想着,就见广济还在应陪,等到男主人喝完了带来的酒,便摇晃着步子往回走,踩着冷月清晖,一步三晃的,累得那小厮扶着费力。
“他这样,信佛吗?”
纪墨看着他的背影,发出疑问,舍不得人间富贵,软玉温香,又哪里信得佛祖玄妙?
“信啊!”广济看了纪墨一眼,“佛与他方便,他如何不信?”
嘿,你要是这样说,我可就真懂了。
纪墨扁扁嘴,行吧,实用主义信仰者。
“引人向善,总是好的。”
广济补充了一句。
不管人家是真信还是假信,信了就有一个底线在,不至于过分欺压旁人,好名声也是要真金白银经营出来的,不是扶危助困,不曾伸出援手,又哪里有人念着你的好,成全你的名声呢?
一夜无话,师徒两个睡了一间屋子,床褥都是现成的,就是不那么干净,之前不知道是谁用过,放得久了,似还有几分潮气,将就睡了,次日早早起来,出门在外,早课依旧要做,不过不能影响他人,自己默念一篇经文就是了。
若有人来打搅,不可让人等,要先停下来招呼打搅之人,等到闲下来,再把这一天的早课补上,少说一天三遍经,是绝对不能少的。
纪墨开始还不太习惯,专注做自己的事情,是他以往的经验,不然吃喝拉撒之外,也总有许多人情来往,会耽误时间,耽误精力,很多事情,一旦断续,就很难在接上。
尤其是创作时候的灵感,错过了那一霎灵光,事后用多少时间去补,都无法追回。
再有做事情也图一个顺手,雕刻雕得精心,正是顺手的时候,非要中途放下去做别的事情,之后再拿起来做,看似是接上了,其实那种连贯的意思,终究时候断掉了。
这也是为什么会有“废寝忘食”之语的缘故,做事情总要专心的。
但在广济这里,大可以不用那么专心,行走坐卧,哪一样都可以分了心去,不必坐在那里默念经书。
“……这样好吗?”
纪墨不太理解这种中途暂停,再次跟着广济上路,边走路边询问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