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的宗族观念很重,除非是什么特别重大的,了不得的事情,否则,轻易也不会把一个人除族的,也就没有回不去的说法。
做了什么事情,才能丢脸到这般?
他的眸中有些担忧,像是担忧况远此时的状态,又有几分关切,怕他过不去这个坎儿。
“多少年的旧事,说起来,也就是年少轻狂吧!得罪的人多了,只有躲起来才能安生。”
况远随口说着,并不以此为念,显然他早已经不想提起那些旧事了。
该怎么说呢?发现宫廷乐师并没有想象中身份贵重的巨大打击,让他进退失据,说那些人不配听自己的乐,从而得罪了一些贵人,家中道歉还没来得及挽回影响,他就又因为纪辰的订婚而闹了一场。
酒醒之后,局面更加不堪,满城风雨像是要逼死人一样。
可他有什么错,明明是纪辰骗了他,是,他的确什么都未曾承诺,可那么多年的心意互许,难道是他一个人的误会吗?
琴箫和鸣之后的相视一笑,那天地之间唯余身边一人的心神相通,乐声可传心声,难道不是吗?
可能他的确不是吧。
于是,出丑的只有自己,他反而多了风流美名,是啊,能够让男子为之倾倒的男子,该是怎样的有魅力呢?纪辰因此反而得以高娶。
一夜之间,唯有他,家族不容。
本来是要跪祠堂的,却从祠堂被赶了出来,“不配为况氏之人”,呵呵,不配。
第681章
再后面的事情,纪墨没有具体问过,况远也没再提过,那些沉痛的过往,被时间就此埋葬才是最好的事情。
师徒之间没有就这个话题深入进去,纪墨只有一次问过那乐器房中的若干乐器,看起来,可不像是新置办的,所以,是原来就用过的吗?
“都是我用过的,难为他能讨来。”
这个“他”毫无疑问就是纪辰了。
纪墨无法形容况远说到此事时脸上的表情是感动还是讽刺,总之那一笑看上去总有些怪异。
受过重大打击的人,指望他什么变化都没有,实在是奢望。
能够平淡处之的,也算是难得的豁达之人,往常见况远,纪墨就觉得他是那种人,隐士风流,莫过于此,看上去便是清风朗月相伴的修仙之人,可唯有提到那些过往的时候,才能发觉那言语之中隐藏的某种怨气,像是在暗中窥伺的毒蛇,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发动闪电一击,让人死于剧毒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