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摆好架势,纪墨也凑过来,站在他的身边儿,那客人则依旧坐在对面,笑着说:“正要洗耳恭听。”
两个中年男人,一并走入房间之中,竟然是为了听琴,这作为……
演奏的话,不应该选择一个空旷之地吗?那样才能更好地传达琴音,而不是在这个有些过于狭小的房间之内。
纪墨这样想着,不觉已经有几分蹙眉。
中年人不知道房间之中还多出一个灵魂静听,他已经拨动了琴弦,三个音很快过去,纪墨瞬间知道他要弹奏什么了,是心乐。
心乐的不同不仅仅是乐曲的选择上有所偏颇,还因为心乐本身就是特殊的,纪墨一直觉得自己是灵魂状态,现在这样的他对某些东西无感,但对一些东西,却格外敏感,乐声响起,那种震动似直达灵魂,让纪墨感觉到了一些不适,不由往门边儿走了几步。
与他的状况相反的,是那位客人,他不自觉地向着中年人的方向前倾,很想要把乐声听得更清楚的样子。
“你与端王可有关系?”
“你的账本藏在哪里?”
“你……”
一个个问题夹杂在乐声之中,插、入得恰到好处,中年人表情从容,不紧不慢,手上在弹奏,嘴上在问问题,而他的每一个问题,都得到了回答,已经被心乐控制住的客人无知无觉地回答着一个个本来不应该涉及的问题。
纪墨震惊,看着中年人的目光都带着几分惊奇,这种用法,真的是很创新了。
他其实也实践过,操作得不好不坏,有的时候能够顺利得到答案,有的时候,只会制造出一个疯子。
哪怕是专门找那种身有罪恶之人,但看着对方突然醒来发疯的样子,纪墨还是觉得不太舒服,所以没有再实践下去。
这方面的内容,犹豫再三,总觉得不好把握分寸,对和错,未必都在法律之中,还在道德之中,所以,纪墨并没有把这方面的内容写成文字,流传后世,就怕后世人把握不好分寸,用之为恶。
如今看来……不能说中年人就是在作恶,可这种做法将心比己,纪墨是不喜欢的。
一首乐曲并没有多长时间,很快,中年人就弹奏完毕了,又过了一会儿,客人清醒过来,“好,好啊!”
他赞着曲子,哪怕他的记忆中都没有完整的曲谱,可心乐带来的那种沉迷感,还是其他的曲子不能比拟的。
他的印象中,也只留下这样的一个感觉了。
中年人谦虚而又矜持地笑了笑,小心收了琴,跟客人聊了一会儿天气之类的安全话题,客人就主动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