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辈分,也足够给这么大的孩子当爷爷了。
纪墨笑着叫了一声“爷爷”,完全没有反驳的意思。
祖孙好啊,祖孙不就更亲近了吗?
然而,更亲近也是不能睡好觉的。
晚上的时候,照旧要去墓地上溜达一圈儿,见没什么异状,就回去休息,葛山回去的时候还在骂人,嫌弃这个职业让人睡不好,还说自己以前刚守墓的时候,只怕出错,一晚上就要晃荡两圈儿,白天完全起不来,弄得吃什么都不香。
还有第一次见到死人的样子,扭头就吐了,说起来的时候还可惜那天吃的酒肉。
一说到酒肉上,葛山又多说了两句,守墓人有一点儿好,哪家办丧事的时候,都要请他们到场的。
“到场做什么啊?”
纪墨一边听一边记。
“指点丧仪,那帮老家伙,没几个肯记的,也就是我了,不得不记。”
葛山说着话,难免又骂几句,他对这些事情仿佛满腹怨气,可仔细听听,就会发现这种骂都浮于表面,像是一种习惯,而非真的厌恶此事。
说到“指点丧仪”上,似还有几分炫耀的心思,觉得把那帮族老比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