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跟纪墨同批上来的小弟子失声。
他们在山下的时候,好歹还是有个瓦片遮顶的,怎么到了上面,像是越来越不如了呢?
还不等引路的师兄回话,所有人耳中仿佛都听到了“轰”的一声,然后眼睁睁看着一个房顶直接塌下来,好在房顶是茅草做的,不多时,有人一边“呸呸呸”地吐着茅草,一边从下方走出,拍打着衣上的茅草。
那人的表情自然而平静,仿佛是走过了什么灰尘漫天的建筑工地,正在拍打身上的尘灰,若是不看他头上那些扎入发髻之中的茅草,恐怕真的很有高人的出尘之相。
“噗”小弟子之中,有人憋不住笑,发出了闷笑声。
“小……心。”
师兄的提醒只出了前半截,后半截就不用说了,被剧烈的咳嗽声所覆盖,是刚才闷笑的那个小弟子,他咳嗽得脸上都泛红,声音都不对了。
“什么人你都敢笑,自找的。”
师兄小声嘀咕了一句,不敢往那里多看,一边带着他们去居住地,一边小声叮嘱:“眼睛别乱看啊,小心出了错当了替死鬼。”
这话像是诅咒一样,纪墨却好像听明白了点儿什么,好奇心驱使着他去看那个从茅草之中钻出来的人,可他硬挺着后背没有回头,刚才的咳嗽是那人做的?他怎么做到的?这么远的距离,都没接触,怎么做到的?
山顶这一片儿地方的茅草屋分布并不集中,彼此之间都隔着一些距离,看起来有些乱,但这些距离是必须的。
有些地上还有着雷火烧过的痕迹,看那面积,纪墨就能推想曾经这个地方也有一座茅草屋,只不过因为某些缘故,烧掉了,若是其他茅草屋挨得近,那么,烧掉的就不是一座茅草屋了。
不能一死死一片,那就要保持距离。
这一批的正式弟子的居所稍微好些,可能是他们的功力弱,还不至于成片死,所以这一排的茅草屋还是相连的,屋中的摆设少得可怜,一床一柜,桌椅都没有的,只有一个能够架在窗台上的木板,想来这就是合适的桌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