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重夜点头,道:“看到了。”
天乙道人得意说:“那些尸体,全都是被我控制的,天上那群活着的傻鸟,和死人打起来,怎么可能占得到半点便宜?”
凤重夜不置可否,道:“前辈自然厉害。”
天乙道人盯着凤重夜,道:“小子,我看你施展的道法,像是失传已久的空间法门传送之术,看来,你天赋也是不俗啊。”
凤重夜谦虚道:“哪里,哪里,运气好吧了。”
“你也不用谦虚,我倒是觉得,你们兄弟二人都是天赋异禀之人。”天乙道人的视线又落在凤羽白身上,像是看食物似的盯着他,看得凤羽白头皮发麻。
“尤其是你这弟弟,看起来细皮嫩肉,肯定很好吃吧?”天乙道人一本正经地说着,舔了舔嘴角,生生像是要吃人。
凤羽白背后打了个寒战,硬着头皮说道:“也没有很好吃,比起魂兽肉,肯定还是差得远。”
凤羽白禁不住想起来,以前还在鸣山县的时候,他曾经听爹爹讲起过一桩早些年游历时遇到的怪事。
爹爹说,当年他途径一地时,刚巧遇上几位鼎鼎大名的魂修追杀通缉榜上的一位通缉犯,两方大打出手,打得天昏地暗天崩地裂,城池都塌了半座,方才将那通缉犯给制服。
制服之后,凤琢光出于好奇便大着胆子上前去问那家伙犯了什么事儿,通缉他的一位年轻魂修便道:“此人恶贯满盈,是个食人狂魔,他不知从哪儿学来的道法,通过生食婴儿和童子来改变天资,便买了许多婴儿来生啃。”
婴儿的身体是最纯粹最干净的,没什么讲究的地方。
但童子就很有说法了,他挑选的童子,必然是已经分化成魂修的那一部分,他们的魂核对于这shā • rén狂魔来说,便是大补之物。
过去二十年,这个丧心病狂的shā • rén狂魔,劫掠买卖了上千婴儿、孩童,但因为行踪诡秘,始终没有被人抓住马脚。
这一回,还是西边一个大宗派的少主外出游玩,在半路突然失踪,随行的几位强者通过秘术,方才追踪到了少主的位置,但到了那处,只见到一地残肢断骸,一个皮囊挂在树上,红的鲜血滴滴答答地顺着树干落了下来,地上还落着一些内脏残渣,腹中的魂核早已经不知所踪。
那少主只是个十一二岁的少年郎,他的双目睁得极大,目眦尽裂,显然还没弄清楚自己究竟遇到了什么,便已经没了性命。
他死之前,是活生生看着自己被剖肠开肚,一个疯狂、可怕的魂修抓着他的魂核和内脏,满手是血地狼吞虎咽,全然不顾脸上沾满了血。
这件事情过后,西边的那个隐世宗派派出数位高手,踏入离沧大陆中原地带,只为了将这食人狂魔抓捕回去。
凤羽白当时年纪很小,还是坐在凤琢光怀中听得这段诡秘故事,听得他全身发抖,禁不住害怕的往凤琢光怀中勐钻,到了晚上也非要和他睡在一起,不敢回自己的屋子,还被凤重华给耻笑很长时间。
凤羽白听说,这世上有很多心思极坏的恶人,他们shā • rén如麻,将人命视如草芥,正常人很难知道他们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东西。
凤羽白对上天乙道人那双几乎变态的眼睛,猝不及防地想起了那个食人魔的故事,心中勐然一跳。
这天乙道人自然不知凤羽白心里在想什么,舔舔嘴角说道:“小子,我原本想要将你炼制成尸傀,但你这一身火体甚合我心意,我改变主意了,你每日给我供一碗血,我便暂且留下你的命。”
凤羽白一愣,道:“你要喝我的血?”
天乙道人阴鸷道:“不错,我留你一命,便是为了你的血,若非如此,我还不如直接将你杀了。”
凤重夜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腕,道:“前辈,我的血如何?”
天乙道人扫了他一眼,嗤笑:“你倒是有情有义,我原本只要他一个,你偏偏要买一送一,我要喝他的血吃他的肉,你偏偏要来取而代之,我看你并非他的兄长,而是他的姘头吧?”
凤重夜笑道:“阁下猜得不错。”
天乙道人失笑,道:“你竟还真是他的姘头。”
天乙道人摆了摆手,道:“你的血,寒气太重,我瞧不上,我修炼御尸术多年,长年累月与尸傀死人作伴,体内的阴气层层阻塞,已成气候,唯有这小子的炎阳之血,放才能缓解我的寒气,你就不必来添乱了。”
凤羽白咬咬牙,说道:“你每天要一碗,未免太多了,一天两天我撑得起,三天五天勉勉强强,若是十天半个月,恐怕我要被你活活吸死。”
天乙道人道:“你还敢和我讨价还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