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会有虚荣,即便是世界上最有钱的人——要是没有,又怎么会有人拼尽一切想要爬到这个位置。
在上流圈子里。
私生这个词,是众人避之不及的。
没有人看得起私生,就算父亲或母亲出身豪门,可作为“小三”的孩子,在这帮自诩人上人的家伙眼中,依旧是一个低下的东西。
顾缘听刚回到顾家的那段时间。
每天水深火热,不得安生。
曲音女士发疯时的刁难,家中佣人的刻意冷落,都让顾缘听对这圈子的一切感到恶心。
“幸好你是个女的。”曲音女士曾经笑着说:“对于我来说,要是个男的,你就该去死了。”
段鸾司算是真正的贵族名流。
母亲是外国的名门闺秀,父亲也是豪门子弟。
也正因如此,碰见段鸾司以后,顾缘听开始更为努力地学习所谓“圈子”里的人几乎都懂得的“规则”,“礼仪”。
恶心也得去了解,恶心也得学。
因为所厌恶的东西,在这里,却是自己生存的武器。
优雅的言谈举止和绝美容貌,以及那些独属于上流社会之人才有的气质,让其他的人逐渐淡忘他私生的身份。
顾缘听像一个真正的大小姐一样出入各种名流社交场合,笼络一群贵人,收获一群死忠。
慢慢的,有了自己的势力以后,追求者对他来说越发地可有可无,除了稍微满足点儿虚荣外,再也没有别的作用了。
不过有时候,一条本该是属于自己的狗,突然又跑去缠别人。
对于任何习惯了这一切的人来说,都会感到不爽。
顾缘听也不例外。
他朝那个方向淡漠地看了一眼,眸光冰冷,而后神色慵懒地重新倚靠回沙发上。
“看来不需要告诉他你是个男人了,这家伙已经放弃了,还真快。”
“……”
没得到回应,段鸾司淡蓝的双目中带着几分兴味,轻声笑了笑道:“我还是第一次见你因为一条狗的不忠而生气。”
“这没什么好笑的,段少爷。”顾缘听声音低沉,没有用伪音,“狗忠不忠心,无所谓,我只是觉得自己掉价了。”
“那要不要把你的狗抢回来?”混血少年微微挑眉,实际上这并不是什么真心诚意地建议。
顾缘听能够听出他话语里看热闹的意思,睁开眼,漆黑幽暗的眼瞳泛着寒意,对这个认识许久了的老朋友用一种极其嫌弃地口吻冰冷警告道:“段少爷,再提这条狗来膈应我,我倒是不介意用高跟鞋的后跟狠狠刺穿你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