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制出之后,卓季就让工部给他做了许多玻璃器皿,还有大大小小十几个不同型号的针筒以及数百个针头。史玉多么郁闷暂不提,至少在德贵生产前,针筒,有了。橡胶医疗手套,有了。针头,有了。手术工具,有了。听诊器,做好了。需要的药品,卓季也尽力了。现在卓季在做的就是提炼曼陀罗花中的má • zuì成分。德贵能顺产当然是最好不过的,卓季做的这些所有的准备都是为了防止德贵生产不顺,必须剖腹产。
在一切都崩溃的末世,卓季这样有着医生背景的脑域异能者要能发明得了疫苗,接生得了孩子,还要能制作得出厕纸,下得了田地。上一世,卓季因为是脑域异能者,有资格接触到那些被挽救回来的各类书籍和资料,某种程度上脑域异能者有着备用电脑的作用。有很多,这一世的卓季已经忘了,但仍留在他大脑中的这些知识已经足够他在改变这个世界。
德贵扶着福全的手在房间里慢慢走。他的身体浮肿,脚肿得只能穿拖鞋。没有钙片,卓季让德贵每天喝一定量的羊ru。这个时候别说中原地带,就是奶制品最多的游牧民族都没有奶牛,只有羊奶、马奶。德贵整个孕期都严格按照卓季的要求饮食,养胎,他从昨天夜里才第一次出现了腿抽筋的现象。怀辰的时候,他可是从孕中期就开始日日腿抽筋了。第一次生产,德贵很怕。这一次,因为有卓季在,德贵只有期待,期待肚子里这个他盼了许久的孩子出生。
翔福宫的宫门关着,永安帝知道卓季这是不让人打扰他。永安帝在皇贵生辰之后就没有再招任何人侍寝了。他只在华阳宫、毓娴宫各留宿过两晚,也只是单纯的和皇贵、惜贵妃说说话。稳、奶娘,全部已经各就各位,太医署的哥儿医者也已经就位,只等着云宫传出消息。
到了七月二十,云宫还没有消息传来,翔福宫的宫门也仍关着。永安帝率先坐不住了。他让张弦去翔福宫打听打听,卓季到底在忙什么。张弦去了半天才回来,回来时手里捧着一个盒子,说:“万岁,顺说他在配má • zuì剂,这是让奴婢交给万岁您的。”
永安帝打开盒盖,果然,里面又是几张写了字的白纸。永安帝拿出来展开一看,顿时喜上眉梢。大概浏览过后,永安帝却是把纸重新折好放回了盒子里,对张弦说:“给朕收到勤文殿,收好。”
“是。”
卓季交给永安帝的是他利用曼陀罗花配置má • zuì剂的方法。这一次,永安帝却没打算交给太医署。má • zuì剂,对于战场上的伤兵来说太重要了,永安帝需要好好想一想交给谁更为合适。正在考虑合适的人选呢,冯喜从外面匆匆跑进来,一脸的慌张。
“陛下!贵肚子疼了!”
永安帝霍得站了起来:“可去请顺了!”
“去了!来人说只是初时阵痛,还没那么快生,陛下不必先行过去。”
“朕还是去瞧瞧。”
永安帝离开御座绕过御案大步往外走,张弦和冯喜见状也是急忙跟上。
德贵终于发动了。肚子的一阵阵疼痛告诉他,孩子要出来了。得到消息的卓季梳洗一番后带着常敬、小慧、王保和花姑姑前往,跟着的翔福宫的宫人们手里抱着一个个或大或小的木盒子。卓季的头发高高地束成了发髻。他来到云宫的时候,永安帝已经到了。不仅永安帝到了,嘉贵、明、惜贵妃都到了。住在云宫侧宫的侍们也都来了,还有太医令韦应石和负责产科的一位太医丞。卓季因为要准备过来的事项,所以是最后一个到的。
见到他,侧宫的侍们就向他请安,卓季只是匆匆对他们点了点头就直接越过皇帝、皇贵、明和惜贵妃进了德贵的寝房,永安帝站起来又坐了回去,惜贵妃跟了进去。皇贵和明都有孕在身,不方便跟进去。看到卓季对皇帝、皇贵等人如此大逆不道的态度,侍们纷纷侧目。
稳、德贵的母亲、哥儿医者和德贵身边的贴身宫人都在德贵身边。看到卓季进来,德贵的脸上明显浮现了安心。
卓季一进来就问:“现在只是阵痛还是羊水破了?”
稳回答:“现在还只是阵痛,可能要痛上几个时辰,或是一两天都是可能的。”
卓季在床边坐下,福全立刻送上腕枕。卓季给德贵诊了脉,又摸了摸他的肚子,对德贵说:“,您换上生产服,我给您按摩一下,您再吃点东西,如果您有力气,就起来走一走,这样孩子会快一点出来。您的怀相很好,顺利生产没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