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房间的戚一果,从ru娘怀里抱过自己几乎丢了一条命生下的孩子,眼泪吧嗒吧嗒流。陪同他一起过来的白温佩急忙提醒他不能哭。能活着回来,戚一果最感激的是顺和童颐风。如果不是童颐风冒死去找顺,他只有死路一条。而顺,不仅救了他的孩子,更救了他。
前来探望他的人留下礼物,说了些吉祥话,在白温佩说淳需要休息后依依不舍地走了。很多人都想看看戚一果的肚子。只不过今非昔比,戚一果如今是淳,是正经的侍,一宫之主了,他们也不能提如此放肆的要求。以前和戚一果相同地位的侍如今比他低了一头,心里的苦涩与酸楚只能自己体会。
童颐风还在坐月子,没来。只不过在这些人全部离开后,裹得严严实实的童颐风却来了。两人都住在西侧宫,距离很近。童颐风一来,戚一果的眼圈又红了。白温佩上前扶住他:“昭您怎么过来了?您还没出月子。”
童颐风淡淡地说:“淳出院,本宫想来看看。反正住得近,本宫裹严实了就行了。”
“昭,快过来坐下。”
戚一果拍拍床边。童颐风过去坐下,拉下棉斗篷的帽子。童颐风还戴着抹额,白温佩拿了一个靠枕给他靠着。童颐风:“我看看你的伤。”
戚一果眼圈又红了,他看向白温佩。白温佩帮他解开衣服,掀起里衣。戚一果的肚皮上,一道红色的伤疤。纱布已经取了。看到那道疤,童颐风的下颚绷紧。戚一果忙说:“温佩说我的伤口没有粘连,如果恢复得好,以后肚皮上都看不到这道疤。”
童颐风伸手,轻轻摸了摸:“疼吗?”
“还有一点疼,不是太疼。”
白温佩在一旁说:“最疼的时候淳昏迷着,没感觉。”
童颐风拉下戚一果的衣服,问:“以后,真的不能再孕育龙嗣了?”
戚一果咬咬嘴,笑说:“这次能捡回这条命已经不容易了,多亏了你。”
童颐风摇摇头:“我不过就是跑了个腿,多亏了顺。”
戚一果用力点点头:“嗯,多亏了,顺。”
白温佩给戚一果整理好衣服,说:“这剖腹取子,孕宫上有疤痕,万一孩子在疤痕上孕育,就很容易一尸两命。淳的骨盆过窄,即便孩子着床的位置合适,也难保不会再遇到今次的情况。就算一切都好,再次成产还是得剖腹。为了的安全,还是不要再孕育龙嗣的好。不过一举得男,也算是没了遗憾。”
童颐风略微恼怒地说:“说过,你骨盆窄,不能把孩子吃得过大。你是不是没当回事?!”
戚一果低下头,咬住了嘴。白温佩在一旁说:“有的人就是不长自己长孩子。淳骨架子小,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戚一果:“温佩,你也累了,快去歇歇吧。”
白温佩隐晦地看了眼昭,说:“好。有任何不适,就叫人去喊我。”
“好。”
白温佩走了。屋内只剩下了戚一果、童颐风和两人的贴身宫人。童颐风问:“你跟我说实话,为何没听顺的话?”
戚一果的贴身寺人容秦气愤地说:“主子一直都很注意,不敢多吃。可左雅人和许斗南常常请主子过去听曲儿。每次都摆上许多的点心,左雅人说是家里人亲手做的送进宫的,让主子尝。主子一次两次不吃,可哪能次次不吃?有时候遇到刘雅人和刘斗南过来,吃得更多,他们还弄很多的大鱼大肉,说主子太瘦,孩子会长不好,让主子多吃。主子又不能说他骨盆窄,孩子不能吃得太大。”
容秦说着说着都哭了。童颐风:“你为何不和我说!”
戚一果低低地说:“你身子一直难受,我不想你烦心。我已经能推就推了,只是没想到,还是把孩子吃大了。”
童颐风的整个孕期反应都很激烈,胃口也一直不好。他怕孩子不健康,都是强迫自己吃。孕期四个月后他经常因为身体的原因没法和戚一果在一起。因为知道他身子不适,加上他这个人清清冷冷的,左思霖等人找过他几回都被他回绝了,之后也就没再来找过他。
童颐风:“你骨盆窄,孩子不能太大这件事,你屋里都有谁知道?”
戚一果:“伺候的都知道。”
童颐风:“你这个性子,迟早被人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戚一果的眼泪掉了下来。童颐风:“你是不是很想做一宫的?”
戚一果不解地抬起头。童颐风:“若让你和我住在一起,你可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