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季蹙眉:“我先换衣服,先去看孩子。”
“是。”
秦忠义和林奕没有再跟进去。胡鹏举在孩子所在的观察病房内。见到来了,他蹙眉说:“,这二公子的呼吸不宁,啼哭不止,也不肯吃奶,臣怕……”
昨天因为担心永安帝盛怒,到时候不好收场,卓季把孩子交给胡鹏举就匆匆走了。此时看到哭啼声都小了许多的小哥儿,他想想说:“把孩子包起来送到产妇那边去。我先去产妇那边。”
“是。”
卓季匆匆出去了。看到脚步匆促地出来,又去了韶二奶奶的病房,林奕看了眼秦忠义。秦忠义低声道:“怕是有不妥。”
韶二奶奶面色惨白,她太疼了。陈娇给她压了几次肚子,每一次她都痛不欲生。卓季进来了,屋内的人立刻跪下行礼,其中包括韶太太、韶家大奶奶,两人今日都没进宫。卓季让他们起来,走到床边按住想要起来行礼的韶二奶奶,说:“小哥儿的情况不是太好。你先别急。”
韶二奶奶的眼泪已经出来了,韶太太和韶家大奶奶也是揪紧了心。
卓季道:“孩子太小,没有合适的药物,也缺乏合适的医疗器械。你是孩子的娘,母子连心。你把衣服解开,让孩子紧贴着你,让他感受到娘的体温和温暖,给他活下去的力量。”
“妾身一切听的。”
韶二奶奶努力忍着泪。卓季安慰说:“你坚强,孩子会感受到的。不要哭,回了奶水,宝宝没有了母亲的初ru,身体会更虚弱。”
韶二奶奶努力点头,擦掉眼泪。
陈娇抱着孩子进来了,卓季叮嘱了陈娇怎么做后先出去。屋内,韶二奶奶在婢女的帮助下解开上衣,把虚弱的儿子抱在自己的胸前。陈娇也解开了孩子的襁褓,让孩子可以和母亲的皮肤亲密地接触。用衣服把孩子裹在自己胸前,韶二奶奶隔着衣服轻轻抚摸自己虚弱的孩子。韶太太和韶大奶奶扭头抹眼泪,陈娇心里也不好受。
屋外,卓季在和胡鹏举商量对策。没有婴儿保温箱,没有婴儿急救设备和药物,卓季是忧心忡忡。秦忠义和林奕站在角落看着与胡医首低声商量应对之策,如何用药,如何看护那个孩子,两人的心情又相似之处,也有不同之处。
秦忠义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昨日为了皇贵和韶家,不惜自毁名声。陛下为何不阻止?”
林奕:“陛下又如何阻止?当时那种情况,陛下若不同意,对更加不利。深受盛宠,总好过可能失宠。你也该知道,根本不在乎身份。”
秦忠义:“不在乎,那别人就可以不在乎了?”那个别人自然是指皇贵。
林奕:“慎言!莫给惹灾。”
秦忠义抿紧了嘴。
新生儿用药需慎之又慎。和胡鹏举讨论了良久,卓季确定了救治方案。他看向秦忠义,秦忠义立刻上前。
卓季道:“我今日可能会晚点回宫,你派人去告知陛下一声。”
秦忠义隐晦地说:“,陛下可能会不悦。”
卓季给了胡鹏举一个他先去忙的眼神,胡鹏举离开后,卓季走到院子中间,林奕想想,也过来了。卓季严肃地说:“如果我没有看到,我可以不管。我把他带到了这个世界上,就不能看着他还没有睁眼就这样死掉。我首先是一个医生,其次才是宫里的。每一条生命都是宝贵的,我可以给小王爷做疝气手术,同样也可以给别人家的女人做剖腹产手术。医者仁心,要我眼睁睁看着我能救的人死去,我做不到,除非对方是十恶不赦之人。”
看着两人,卓季道:“我知道你们不理解,也是为我鸣不平。但你们的鸣不平从某种程度来说就是轻视女性。没有女人生孩子,人类又如何延续,我们的社会又怎么发展?你们的这种心理要不得!”
“教训的是。”秦忠义和林奕低头认错,两人很想说,哥儿也生孩子的。不过这种时候还是不要说了。
卓季对秦忠义道:“就告诉陛下,我今天要和胡医首研究重症新生儿的救治方法,是为国家曾丁的大事。”
秦忠义:“是。”
卓季又看向林奕:“你去给我弄葡萄干,越多越好。”
“是。”
没有问为什么,得了吩咐的林奕走了。秦忠义则找人去宫里禀报陛下。
御花园内喝彩阵阵,就是永安帝都看得兴致颇高。一名寺人躬身快速走到张弦身后,低声说了几句话,张弦跟着那名寺人走了。过了一会儿,张弦回来,弯身在陛下耳边说:“万岁,派了人回来,说是今儿恐怕会晚些才能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