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帝的面容绷紧,太后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而太后,不是在场唯一一个流泪的。卓季看着起舞的花姑姑,脸上带着浅笑,没有人能看出他在想什么。
“海浪无声将夜幕深深淹没……执子手,吹散苍茫茫烟波……看你飞远去,看你离我而去,原来你生来就属于天际,每一滴泪水,都向你流淌去,倒流回最初的相遇。”
花姑姑化为鲲鹏,向辽阔的大海游去。
“啊啊啊……啊啊……”王保看向遨游的花姑姑,“倒流回,最初的相遇。”
一曲终了,化为了鲲鹏的大鱼,进入下一次的轮回,寻找她与他曾经的相遇。
第181章云想衣裳花想容
卓季第一个鼓掌,太后第二个,紧接着,所有人都鼓起了掌。永安帝喉咙发阻,开口:“跳得好,唱得更好,赏。”声音比之前,哑了许多。
“奴婢谢陛下”
王保和花姑姑跪下谢恩。
卓季这才看向永安帝:“陛下,侍身的赏赐呢?”
永安帝:“上次的‘卷珠帘’,你把太后弄哭了。这回的‘大鱼’,你又把太后惹哭了,没有赏。”
太后不满地看了皇帝一眼,说:“顺,这歌好听。‘卷珠帘’好听,‘大鱼’也好听,跳得也好。皇帝不赏你,老身赏你。”太后抬手,摸头上的发簪,沈姑立刻会意地伸手,从太后的盘发里抽出一根样式极为简单的金簪。那金簪没有花、没有凤,金簪的头部是简单的雨滴状,乍一看还以为是男子的簪子。
沈姑把这枚簪子递给太后,太后说:“老身的娘家,并非大富大贵。这金簪,是老身入宫前,老身的母亲为老身亲手戴上的。你不爱首饰,唯独喜欢簪子。现下,老身把这枚簪子赏赐给你。顺,以后有空,多给老身唱几首好听的曲子。你身子不适,就莫谢恩了,沈姑,把簪子给顺送过去。”
沈姑姑双手接过簪子,卓季抬手,德贵在常敬伸手过去前先一步出手扶住卓季。卓季一手借着德贵的力量,一手扶着桌子站起来。看到他起身这么吃力,惜贵妃在眼泪滑下前赶紧擦掉。这么有意义的簪子,太后没有给皇贵,却给了顺。以林燮山为首的诸位大臣眼神深沉地注视着这一幕。
沈姑姑走过来,双手递上簪子,卓季接过,喜欢地说:“侍身谢太后娘娘赏赐,这簪子,侍身喜欢。”
德贵:“顺,本宫给你戴上。”
“谢。”
德贵拿过金簪,轻轻地插入卓季的盘发里。永安帝这时候站了起来:“朕乏了,诸臣自便。张弦,回宫。”
“(儿)臣,恭送陛下”
“臣侍/侍身/妾身,恭送陛下”
永安帝绕过御桌,走下台阶,走到了卓季的面前,停了下来。卓季扶着常敬的手,离开位置,一步步朝外走。永安帝再次抬脚,隔着一张张方桌,步伐与卓季缓慢的脚步一致。在卓季走出来后,永安帝走到他身边,突然弯身,做了一个令全场震惊的举动打横抱起卓季,然后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
林燮山:“恭送顺”
“恭送顺”
看着走远、离开的陛下和顺,明的眼泪止也止不住。皇贵、惜贵妃和德贵俱都强忍泪水,不能在这种场合失态。太后心里很难过,说不出的难过,她也站了起来:“老身也乏了,你们自便吧。”
“恭送太后娘娘”
皇帝走了,后宫的妃侍自然不能留下,随太后和皇贵离开。命妇们也走了,无论是女人还是哥儿,这种时候都不合适留下。很快,大殿内只剩下了朝臣。秦忠义抓起酒壶,一巴掌拍在眼眶通红的林奕肩膀上:“来!喝!”
林奕抓起他的酒壶,二话不说地开喝。
而不顾自己会不会给朝臣留下一个昏君形象的永安帝,一路抱着卓季回到寝宫,然后把“乖巧”地搂着他的脖子,很是温顺的人放到床上,接着身体覆上发狠地吻了上去。卓季捧着永安帝的脸,热情地回应。永安帝吃掉了卓季嘴上的口脂,呼吸急促。
“陛下,我想吃掉你。”
永安帝猛地起身,扯下床帐:“来人!”
张弦和缝隙低着头匆匆进来。
“给朕脱衣!”
张弦楞了下,不敢多嘴,赶忙和冯喜一起给陛下脱衣。赤裸的永安帝掀开床帐上了床,卓季已经自己脱掉衣服了,赤裸地躺在金黄色的床单上。永安帝再次吻住他,拽过被子盖住两人,灼烫的大掌抚摸卓季略有些凉意的身体。两人激烈地拥吻着,永安帝的手指在卓季受伤严重的两个地方流连,一切的愧疚都在他温柔的抚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