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容璃默晕死了过去,侍卫把他抬出了牢房。楼上,在枪响的那一刻,一位少女被吓得心脏剧痛,婢女急忙往她嘴里塞了一颗药才给她缓过来。少女被关进来后就一直哭,可不管她哭得多么伤心,都没有人来管她,更别说放她出去了。
解决了南容璃默,太子和齐王出了屋子。齐王往楼上看了眼,问:“皇兄,可要上去?”
太子:“不去了。一个拎不清自己身份的蠢女人,没什么好见的。走吧。”
太子不见,齐王也就懒得去见了。两人离开了三号楼。
太子和齐王出了东四所后,就直奔郸阳宫。永安帝在万慈馆陪卓季,太子去万慈馆,齐王则去了寿康宫。先前太后就派人传话,要两人过去一趟。太子需要先去秉明父皇,就让齐王先过去。寿康宫内,太后在齐王抵达后,就让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包括她最信任的沈姑。
“辰,到皇祖母身边来。”
齐王走到皇祖母身边坐下,太后问:“皇祖母听说,远宗那边的一个孩子,还有史家的一个女儿,被送去东四所了。是不是那两个被送出去的孩子?”
齐王也没打算隐瞒,把南容璃默被送出宫之后的经历先告诉皇祖母,然后道:“南容敬迟与三王之乱的余孽,程氏、那氏余孽,还有不满科举名存实亡的那些旧制书生,包括朝中的一些反对如今教育制度的低品阶官员,他们聚在一起,妄图祸乱社稷。”
太后阴沉着脸问:“南容敬迟是以为有皇嗣在手,他就可以取皇帝而代之了?”
齐王:“他们的打算是拥立南容璃默为帝。最初他们是计划让父皇对我和皇兄生厌,然后让南容璃默接近辰案他们,再徐徐图之,让父皇注意到他这个儿子。结果父皇并不上钩,三王、程氏和那氏的余孽他们更想看到俣国乱起来,好混水摸鱼,就妄图刺杀父皇。顺母父那边,则是那些想要恢复科举为官旧制的人动的手。父皇虽然尽力瞒着,但顺母父对父皇的影响这件事只要有心去查,还是能查出些一二。他们认为,只要顺母父死了,父皇就不会再受顺母父的影响。从四院出来的很多研究员如今都在朝为官,且身居要职。反而那些曾经进士出身的,却在朝堂难以立足,这些人对父皇不满,对俣国如今的教育体制不满,就妄想颠覆。”
说到这里,齐王嘲讽一笑,“这些人倒也罢了。南容敬迟我看他是话本看太多。”且不说他和皇兄,其他皇弟还有那么多个。南容敬迟得先把他们所有人都除掉,父皇“或许”还能注意到南容璃默。但那可能么。
果然,太后就道:“淑妃直接害得顺被囚在西三院三年,那个孩子再优秀,你父皇也不会多看他一眼!”太后很愤怒,“那孩子呢?”
齐王:“奉父皇之命,已经处置了,不过人没死,父皇不想日后顺母父知道了,心里不舒坦。”
太后点点头:“顺心善,他也忌讳父子相杀的事情。当年史方云那么针对他,他还是要留着那个女孩儿的命,事后还尽心尽力地研究药物,这么多年我是知道送去的药物从未断过的。那孩子做了什么?”
齐王:“她是女儿家,倒是没做什么,就是身边的人告诉她,她本是皇家公主,顺母父害死了她的亲娘,以至于她被父皇嫌弃,被送回了史家。她对父皇和顺母父都是恨的。既然如此,那还是关起来看着的好,免得她再长大些,真做些什么。”
太后:“和她的母亲一样的蠢!你父皇把她送去史家,史可毓就是这么教育她的?”
齐王:“史可毓的一个庶子与一位逆党有勾结,那人是史家家养的启蒙先生。史可毓把那女孩儿交给了长子,但长子夫妇对她的教导并不上心,被对方钻了空子。那启蒙先生喜欢史方云,史方云死后,他就找机会进了史家做启蒙先生,之后就顺理成章成了史悦筱的启蒙先生。”
太后:“她叫史悦筱?”
齐王:“是。史可毓的那个庶子想借这位公主侄女的身份逆袭嫡子,这位启蒙先生则想让史悦筱回宫,被父皇承认公主身份,他认为这样可以告慰史方云。当然,让史悦筱回宫后,史悦筱会做什么给她的母亲报仇,也在他的考量之内。”
太后:“这也是个话本看多的。”
齐王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太后:“去把那孩子接进宫来,我见见。”
齐王吃惊:“皇祖母?”
太后摸着自己手腕上的珠串说:“顺有时候就是太心善,可有些人,是不能对他们心慈手软的。去吧,我想看看,史方云的女儿还能有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