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边的空气比城市里好多了,周焰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眺望这条河有多宽,发现一眼望不到对岸。
河水比月光还冷,游过去也许不会冻死,但是冻伤、冻出点毛病,还是很有可能的,就算不怕冷,脚腕上还缀着脚镣,勉强游到河中央就得体力不支沉下去。
好在附近就有条船,船上坐着两个人,一个拿桨,另一个背对着玩家,背上背着五把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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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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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塔罗大陆(9)白骨堤
“是去对面的船吗?”周焰走过去问。
“是啊。”拿浆的是船夫,他顺着周焰所在的方向打量过去:“你们四个是一起的?”
“没错,我们想坐你的船渡河。”
“没问题,你们四个的话,渡河费一把宝剑。”
一把宝剑?周焰还没来得及吐槽太贵,那个背着五把剑的男人蹭地站起来,他的身材偏高,鼻子下有两撇大胡子,遮住了嘴唇的两边,声如洪钟:“我的渡河费一把宝剑,而他们四个人加在一起才花一把?你在搞什么鬼!你应该让他们拿出四把才对!”
周焰识趣地闭上了嘴。
这个男人也是坐船过河的,他一个人的费用就是一把宝剑,相比之下,玩家要付出的不算贵。
“哦,天哪,这还不简单么,你只是一个人,他们一共有四个人,如果我不提出一个便宜的费用,他们发起怒来,可以合伙杀了我再抢走我的船,而你一个人势单力薄,你就得付出更多的费用。”
“什么?!”男人瞪大眼睛,气得不轻,“你这该死的船夫,信不信我用剑捅穿你的屁股,即使我没有同伴,也能轻易宰了你。”
船夫不过是耸了一耸肩膀,完全没被吓到,“你的渡河费用只能是一把宝剑,有的人也许会抬价,要你两把。接受现实吧,西蒙。”也就是说别的船夫只会比他更坑。
看过许多起暴//乱,周焰以为这个叫西蒙的暴躁老哥会杀了船夫,然而西蒙只是嘴上骂个不停,又一屁股坐回了船上,还不忘记狠狠瞪向四个玩家。
程星时拿了一把宝剑出来当做过河费,靳言澈没有剑就算了,楚沧南和周焰之前有跟着他一起去瑞姆家里,并且在当时没有索要宝剑,所以他现在拿出一把剑当做过河费,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公平。他现在还剩三把宝剑。
船夫收下剑,就让他们坐进来,船一下子就满了,西蒙又开始骂骂咧咧,“瞧你们这几个背着破箱子的蠢蛋,如果你们稍微聪明点,就把它趁早扔了,实在太他妈挤了,别让我闻到你们身上的臭味,不然我会在中途把你们一个个丢到河里淹死。”
靳言澈冲西蒙做了个鬼脸,其余三人没有任何回应。
在西蒙不间断的骂声中,船夫开船了。
河水的冰冷能透过木板往上传递,越是驶向河的中央,每个人就感觉到周身越发寒冷,西蒙裹紧他的羽毛衣,渐渐闭上了嘴。
程星时不止一次去猜测每个人领取到的数字代表什么,他也在悉心观察身边的每一个细节,偶尔会拿出那张命运之轮卡牌来回看,想要发现点什么,然而卡牌本身并没有给出什么提示,周围发生的一切似乎也与数字无关。
船夫用冻得通红的手卖力划着船,小船匀速前进,他们看到了河中央有个小洲,露出水面的部分约有十平方米,而小洲的正中间,居然有个倒着吊在十字架上的人,脚朝上,头朝下。
这个被倒吊起来的人的身上,还插着难以计数的剑,将他刺成了血葫芦,血将小洲上的大片沙子染红。
周焰微微惊讶,“尸体?”
船夫道:“不,那不是尸体,他还没死。路过的乘客往往喜欢捅他几剑,当做无聊短暂旅途的小小消遣,如果你想,你也可以上去玩玩。”
都被扎成刺猬了,要说这样还没死,那简直是奇迹。
西蒙倒是站了起来,叫停船夫,表示要上去砍那玩意几剑,“难道就没人砍断他的脖子吗,或者扎进心脏,众所周知,这样一来是个人都得死。”
玩家们互相对视,也跟了上去。
那个倒吊的人居然还能说话,对西蒙用干净清亮的少年音说:“你好,你也是来捅我的吗?”
西蒙有点被他吓到了,他的身体都是完整的,心脏、喉咙上都有匕刃,可就是没死,还能说话。这玩意不是人,是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