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老师,他这次回来,是要跟我们一起继续学习吗?”林闪闪抬头问他,表情还有些跃跃欲试。她不畏惧挑战,能和林小冬当对手,林闪闪还觉得有点儿微妙的小开心呢。
所谓的“学习”不过就是选拔的委婉称呼,叶时远明白林闪闪的意思,但在女孩失望的注视下,男人摇了摇头道:“不会。刚才路上我已经跟小冬商量过了,他的梦想是考上美院,所以会参加高考,跟你们走的不是一条路。”
“这样啊……”林闪闪很失望。
林小冬还不知道又有一颗少女心因为自己而夭折在了摇篮里,他回到房间后,只是随意地扫了一眼就发觉了不对这个房间里,有人来过了。
这指的不是来打扫的阿姨,而是一种很难用言语描述出的生活气息。有过住校或者出差经验的人都明白,长期不住人的房子和有人生活的房子,给人的感觉是截然不同的。
就算外表看上去一模一样,床铺整洁、桌面干净,也丝毫不妨碍林小冬觉得浑身不得劲。
倒也不是说他不允许别人住自己住过的房间,他还没有那么霸道。只是城堡这么大,十六个孩子走了十四个,空余的房间应该很多才对,为什么会有人挑中了他这个位置偏僻的房间,还特别巧地一直住到了他回来之前?
林小冬走到大床边,安静地站了片刻,忽然蹲下身,掀开床单,仔细地观察了一番席梦思的情况。
在看到上面两道隐隐约约的压痕时,他轻哼一声,扬起唇角。
果然如此。
系统问道:“你要上楼找他吗?”
林裴现在应该就在楼上,虽然叶时远不愿意因为这个吵醒对方,但他们都明白男人不可能不知道林小冬已经到了城堡。
“我才不干呢,”林小冬倒在床上,今天刚晒过的被子干燥温暖,让少年幸福地眯起了双眼,“他不是要面子死撑吗?那我倒要看看他能撑到什么时候。”
但想起之前林医生找到自己说的那番话,林小冬又有些犹豫。
“等明天再说吧。”他闭上双眼,喃喃道。
一夜好梦。
第二天醒来,一睁眼,林小冬就接到了一条好消息他亲爱的叔叔婶婶,因为报假警的缘故,被警方把身份资料家庭资产查了个底掉(其中当然还有叶时远的推波助澜),现在被发现侵吞国有资产,而且数额还不小,基本上是板上钉钉的要蹲大牢了。
“我也没想到他们胆子能这么大,”吃早饭的时候,叶时远还唏嘘道,“这个数额一出来,把审计都吓了一大跳,本市已经很久都没有像这样牵扯金额巨大的案子了,市长昨天凌晨四点的时候都还给我们这边打了个电话询问进度,你那叔叔婶婶,不出意外肯定是要倒大霉了。”
林小冬问道:“那他们能被判几年?”
“现在已经不是几年的问题了,”叶时远冷笑一声,“这么大笔的国家资产被转移,按照法律定个叛国罪都有可能!现在相关人员都已经被限制了处境,就等着进一步审问呢,至于主犯,不掉脑袋都不错了!”
他还拿出手机,给林小冬“欣赏”了一番审讯时的记录。
监控里,婶婶刚开始还嘴硬不肯承认,还骂骂咧咧地说警察都不专业,被林小冬那个白眼狼骗得团团转还不知道,但是当警察把叶时远他们提供的证据一件件摆到她面前时,女人的表情几乎是瞬间变得惨白一片,浑身控制不住地发起抖来。
而她的那个又怂又无能的丈夫,就更好对付了。
他被送到医院后不久就醒了,而警察就只是稍稍用了一些心理学上的技巧逼问他,男人自己就已经自乱阵脚,前言不搭后语了。
“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真的!”他痛哭流涕地瘫在床上,一口咬定都是自己妻子给自己出的主意,“全是她想出来的!我当时就劝她来着,但是没有用,真是败家的女人,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孽才娶她回来……”
病床上,这个年过半百的男人捂着脸,像个三岁孩子一样嚎啕大哭起来。
但他没有得到在场众人哪怕一丝一毫的同情。
关键时刻,身为一个男人,居然毫不犹豫地把责任全都推到了自己妻子的头上,听得就连旁边年轻的辅警都一脸不齿先不提他干的这些龌龊事,这种遇事只会甩锅的男人,简直太无/耻了!
但由于他前不久才晕倒、而且还有心脏病和中风的原因,警察也不敢逼问的太狠,只是把他的录音发到了还在警局的同事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