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此时此刻的青年眼中看到的不是他,景集都认了。
因为他知道,先生是心软的人,只要给他一次机会,无论对方是否心有所属,他都能用尽各种手段,彻底霸占这颗心。
可看林小冬现在的样子,却好似完全没有中招一样。
他的眼中清晰地倒映着景集的身影,自始至终,都没有通过他注视着旁人。
这个发现让景集既欣喜又痛苦,他泄气似的垂下手,重新坐直了身体,安慰自己:没关系,他们还没有到最后一步,就算先生察觉到什么,只要自己嘴硬不肯承认就行了。
……他绝对不是自己害怕先生对自己露出那种鄙夷仇恨的眼神,绝对不是。
“喝酒吧。”他给自己倒了一杯,闷声道。
这次计划不成,那明日朝堂上景集便会顺水推舟,答应朝臣们的请求。
他是绝对不可能放任先生真的离开京城的,更别说是去千里之外的北疆战场了。
永远要做好最坏的准备,这点还是先生交给他呢,景集苦涩地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内心百感交集。
林小冬默默地看着面前的年轻皇帝突然就消沉起来,不仅放弃了灌他酒,还开始一杯接一杯地喝,像是发泄似的把剩下的半瓶全都灌进了肚子里。
没过多久,就趴在桌子上发出了呜呜的声音。
但听声音不像在哭,倒更像是憋屈的哼哼。
“陛下,”他揉了揉太阳穴,无奈地问道,“您还好吗?”
他之前确实喝醉了没错,但林小冬有灵力啊,只要在经脉中一运转一周天就基本清醒了七七八八,景集想要把他灌醉,着实是想太多了。
景集又哼唧了两下,趴在桌子上没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