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他很长一段时间被关在杂物间里不准出去,女人把他当成是一条狗,想起来的时候喂他一点残羹剩饭,没想起来的时候元司就会饿肚子。
当然,大部分时候他都吃不到什么东西。
一旦在外头受了什么气,又或许是喝醉了酒想起了她委屈的后半生,她就会打开这扇门,对着元司拳打脚踢,发泄着自己的怒意与不甘。
半大的孩子被饿得面黄肌瘦,身体伤痕累累,瘦弱得像是一张薄薄的纸,虚弱得只剩下了一口气,一双眼睛却是又凶又戾,仿佛随时都会扑咬上来。
当时女人在hóng • dēng • qū有个关系不错的姐妹,后来元司叫她云姨。
是她偶尔来女人家里做客的时候一不小心走错了房间,进而发现了元司,也是她将元司从那间狭小的杂物间里带了出来。
当时她手边没什么吃的,只得是烧水给元司泡了包面,让他垫垫肚子。
元司不顾水还有些烫,狼吞虎咽的吃完了那一碗泡面,生平第一回露出了一点满足的情绪。
那对于他来说可真是太幸福的一天了。
不仅吃到了热乎乎的食物,而且还被云姨从杂物间里头带了出来,不必住在那个狭小而又黑暗的空间里头。
但这些元司也没有讲出来,这大抵是他心口一道溃烂而又红肿的伤疤,经年累月的长下去,从未消失过,反而伤口变得更加狰狞恐怖。
他从未忘记过。
阮棠歪了歪头,似乎察觉到了元司这一瞬间阴郁而又暴戾的情绪,他小步小步挪到了元司的身边,乖巧的伸出手抱住了元司,然后用脸颊在他的心口蹭了蹭。
他仰着头,小大人似的严肃着一张脸,温软乖巧的眼睛盯着他,似乎是着急了,所以没能说出话来,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凶巴巴的吼叫,“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