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闷了半晌她才是一把拽住了阮饮鹤的手臂,气急败坏的开口说道,“我们去找他,他结婚对象是诸晏竟然半点口风也不透露,这简直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我们好歹也是他的父母,难不成他会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阮饮鹤心里跟个明镜似的,他想着上回自己和宋禾兰把阮棠、还有阮棠那个丈夫上上下下给挑剔了个遍,不仅强迫他离婚,而且还放了一堆狠话,那孩子不记恨他们就算是好了的。
现在瞧见他攀上高枝了就恬不知耻的凑上去,到时候也不知道是丢谁的脸。
他在商场上跌爬滚打,也算是有点眼力见,这个时候他可不会去出这个头,当然,也不止这个原因。
另外一个原因就是他这个人好面子,脸面最大,先前他在阮棠的面前放了一堆狠话,结果现在把他的脸狠狠打了,简直是让他下不来台,他才不会自讨没趣让人看他的笑话。
因此阮饮鹤一抬手臂,甩开了宋禾兰的手,不耐烦的说道,“你要去就去,我可不去丢这个脸,先前你不待见他,现在难不成你以为他待见你吗,况且你怕是忘了,现在咱们都签了断亲的合同了,那孩子说起来都不是我们家的人,你有什么资格腆着脸去借点光?”
“安分点吧,咱们阮家也不短缺你吃喝,你也没必要去丢那个脸。”
阮饮鹤背靠在沙发上,目光悠长而又深远,隐隐约约还有些寂寥,他长叹一口气,语气平淡,“铁了心走远的,不会回来。”
也不是什么所谓的亲情可以绑回来的,要说老大他还在他身上浇灌了几分亲情,但是小儿子他从小不闻不问,说实在话其实也没多少亲情在里头。
宋禾兰腿一软,跌坐在地上,目光呆滞,半晌她的脸色有再度凶恶了起来,她咬牙切齿的说道,“他是早有预谋的,他明明知道但是他不说,反而顺势断了关系,他可真是好狠的心!”
她从地上爬了起来,呼吸都急促了几分,眼底带着几分恨意,“我要去曝光他,他这种发迹了就生怕父母沾上一点光的行为若是曝光出去,我看诸家和他能不能抬起头来。”
“我一定要给他点教训!”
阮饮鹤目光一闪,骤然站起身给了宋禾兰一个耳光,那耳光听起来格外脆响,宋禾兰的脸颊顿时浮起了一片红。
宋禾兰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她有些错愕惊惶的抬起头看向阮饮鹤,就瞧见阮饮鹤面上阴沉冷漠,他收了手,一只手转着手指上的戒指,眸光沉沉,语气说不出的冷酷:
“现如今我那小儿子嫁给了诸晏,你以为你做些什么手段瞒得过诸家吗,咱们阮家可不比诸家,要是诸家想要报复咱们阮家,你以为谁能逃得脱?”
“我辛辛苦苦才将咱们家业打拼到现在这种程度,若是你做出什么事情惹恼了诸家将祸患引到了阮家身上,我立刻就先处理了你!”
他说话的时候语气渐渐严厉了起来,宋禾兰脑袋木木的,她死死的揪着阮饮鹤的裤脚,有些不甘心的辩解道,“你可是他父亲!”
阮饮鹤漠然的回答,“也没剩下多少亲缘关系。”
他淡淡的盯着宋禾兰,手指再度摸了摸手上那枚有些老旧的戒指,语气虽然平淡却是透着威胁,“虽然我和他也没剩下多少亲缘关系,但他到底是婉蓝拼死生下来的孩子,身上也流着婉蓝的血,所以,你不能碰。”
他不关心这个孩子,所以宋禾兰背地里使点手段他可以装作视而不见,但是若是牵连到阮家、甚至实打实的伤害到这个孩子,他就不会袖手旁观。
宋禾兰身体冰冷。
她听着阮饮鹤口中说的那个所谓的“婉蓝”,顿时如坠冰窟,像是从头到脚都被浇了一盆冰水,冷得她牙齿都止不住的哆嗦。
但她又是前所未有的清醒。
她永远也比不过那个已经死了的女人。
阮棠倒是不知道宋禾兰这个女人还想着算计他、没想到反被阮饮鹤凉了心,不过就算他知道他也不会多在意。
他和诸晏去取了前些日子拍的结婚照,然后带着去了婚房里头装裱了出来,其实婚房早就准备好了,只不过阮棠和诸晏商量着婚礼举办结束以后再搬出来,反正家里的位置也足够大,而且还可以陪陪家人。
诸夫人和诸先生自然是答应了。
所以这还是他们第一回看见布置好的婚房,布置是按照诸晏的喜好来的,沙发颜色就是简单大方的灰色,不过阮棠在上头放了好几个奇形怪状的抱枕,软嘟嘟的,靠上去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