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野沉默了片刻以后,反而是挑高了眉头、略有几分惊讶的问道,“这不过是短短几日的功夫,你已经找到了季凌修,并且与他达成了友好的关系了吗,当真不愧是我徒儿!”
“这可当真是厉害。”
“既然这合欢蛊的母蛊既然已经留在你的体内了,而他又中了子蛊,那还解什么解,你倒不如趁着季凌修蛊毒发作的事情趁机将他吃干抹净,男人嘛,床上来这么一遭感情自然能够变深。”
“届时你的宗门任务岂不是很快就能完成了吗?”
阮棠红着脸,真的很想说师父你的关注点是不是有问题,但是半晌,他也只是哼哼唧唧的摇头,而后认真说道,“师父,这样不好。”
“这么做的话对我和季凌修的感情都是一种不尊重。”
“若是利用蛊毒捆绑住我和季凌修,不久以后又是利用身体令季凌修对我产生愧疚亦或者是让他对我负责,这样得来的爱就像是手中紧握的沙,轻轻一吹就散了。”
“越想留下就握得越紧,然而却是越留不住。”
旬野听他说了这几句话以后半天也没有开口说话,他抿紧了唇,又是看了看身边的男人,眸色略有几分怅然。
阮棠看着旬野的神色,下意识的以为自己说的这几句话惹怒了旬野,他睁大了眼睛,结结巴巴的说道,“师、师父,我、我不是故意反驳您给的建议,我只是这种事情强求不来,感情的事情一向是以真心换真心。”
“师父,您不要生气。”
他捏着自己的衣角使劲的搓了两下,看起来有几分忐忑不安,那双清亮而又乖软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向旬野,好似是做错了事情的小猫咪,耳朵微微耷拉着。
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旬野看向阮棠,精神顿时一振,他摆了摆手,不甚在意似的说道,“为师没有生气。”
“我只是觉得,徒儿你在感情这件事情上,倒是比为师看得清楚些。”
他托着下颔懒洋洋的看向水镜对面的阮棠,那张面容虽然带着几分雌雄莫辨的漂亮,但是眉眼青涩,目光单纯,看上去就很是好哄骗。
若是放在豺狼虎豹堆里,怕是立刻就被吞得渣子也不剩。
但是旬野却是格外喜欢自家徒弟这种单纯天真,看上一眼好似心情就好了许多。
他也并不生气阮棠拒绝自己的提议,毕竟自家徒儿修炼的一直都是正经功法,待人更是至纯至善,自然也做不出来这种趁人之危的事情。
“若是徒儿你不想做就不做了,毕竟这是徒儿你自己的宗门任务,你想如何完成都可以。”
旬野抬起手拿起酒壶,对着壶嘴喝了一口酒,他皱着眉头细细思索着阮棠的问题,半晌才是开口说道,“那母蛊进入你的身体,或许是与你的血液有关。”
“从小你的血液就特别招那种虫子之类的东西喜欢,我记得有一回我带着你去了万毒堂,正巧碰上那长老实验蛊虫,而你又是一不小心被草叶割伤了手指。”
“那些密密麻麻的蛊虫闻到你血液的味道以后纷纷爬了出来,把你吓得面色惨白、不停地掉眼泪,这件事情以后,你就再也不肯进入万毒堂之中了,后来你发了烧,约摸是把这件事情给忘了。”
阮棠看向自己的手。
他记得自己那时候手背上好似也是被飞虫尖利的上颚给割伤了,兴许是那个时候母蛊闻到了他的血液的气味,所以才进入了自己的身体。
“师父,那有没有办法可以解开合欢蛊,或者是把子母蛊从我们的身体当中取出来?”
阮棠挠了挠头,认真的说道。
“这个嘛,我还得去问问万毒堂的长老,毕竟这合欢蛊并不多见,我手中所掌握的信息也不多,若是没有个健全的法子可以解开这蛊虫,我怕坏了你的身体以及修为。”
旬野也没有敷衍他,反而是据实交代,“不过虽然说暂时解不开这合欢蛊,但是我这里有个可以暂时压制合欢蛊的药方。”
“你按这个药方抓药,然后把药熬给季凌修喝,应当可以减缓他身上的症状。”
阮棠连忙道谢。
他把方子抄录下来以后,就和师父说了一声,关闭了水镜。
正当他打算带着药方去找季凌修的时候,容盼却已经是慌慌张张来敲他的门了,“阮道友,你快去看看大师兄,他看起来好难受!”
阮棠目光一凛。
他赶紧带着药方和容盼一起去了季凌修的房间里,这会儿尉简明正在照顾季凌修,然而季凌修的情况看起来很是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