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从储物戒当中取出一口丹炉,随手就将这妖兽肉丢入其中烹饪熟了,这种妖兽肉不需要放入什么佐料以及酱汁,保持原汁原味才能品尝到最纯净的灵力以及美味。
他将熟了的妖兽肉取出切成小块,因着担心小豹子或许咬不动,阮棠思忖了片刻以后就抬起手,把那妖兽肉撕成细细的肉丝以及肉绒,摆放在了盘子当中。
“好了,可以吃了。”
阮棠仔细的净了手,用手帕擦拭着自己指尖上的水珠,不紧不慢的说道。
他这话才刚说出口,小豹子就埋头到了那盘子当中,狼吞虎咽的将那撕得细细的肉丝吞入口中,身后的尾巴惬意的甩来甩去,吃东西的时候头都不抬两下。
看起来像是饿狠了。
阮棠托着下颔看着面前吃着东西的小豹子,眸色温和,指尖也小心翼翼的戳了一下小豹子那甩来甩去的尾巴,声音中有几分调侃:
“能让我亲手做饭了,除了我相公,大概就只有你这个小家伙。”
听见相公这两个字,头也不抬的小豹子顿了一下,略有些茫然的看了面前的阮棠一眼,他略显焦躁的伸出爪子抓了一下桌面,好似是被什么情绪强烈的干扰到了一般。
阮棠伸出手摸了摸他头顶的软毛毛,面上掠过了一抹惆怅以及犹豫。
他搓了搓自己的脸颊,一倒头就躺在了床上,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淡青色的帷幔,“也不知道相公到底在什么地方,为什么到处找,也找不到相公?”
还是说季凌修压根就没有进入这个考验当中,实际上只是他自己在接受考验而已,所以他自然怎么也是找不到季凌修。如果当真是这样的话,那这个考验的目的又是什么?
阮棠思绪纷乱,怎么也想不清楚。
他将自己的脸埋入了枕头当中,伸出手捶了一下床板,而后使劲的蹭了两下枕头,慢慢的吐出了一口气,看起来纠结而又烦恼。
那小豹子胃口很好,所以很快就把盘中的妖兽肉给消灭得干干净净。
他吃饱喝足以后轻轻跳到了阮棠的身边,目光挑剔的在阮棠的身边寻了个舒适的地方躺下,而后便是甩着尾巴阖上了自己的眼睛,慢慢的打起了小呼噜。
这小豹子的身体原本就不耐用,吃饱喝足以后更容易犯困。
阮棠看着窝在自己身边那暖烘烘的热源,心情倒是出乎意料的好上了些许。他修长白皙的手指轻抚了两下那蓬松柔软的皮毛,指尖点了点小豹子的鼻头,目光惬意而又温柔。
“你倒是悠闲。”
季凌修的踪迹一直没有找到。
阮棠虽然说焦急,但仔细一下却又觉得其实用不着太过于担心。毕竟他现在是在幻境当中,他们两人都在接受秘境的考验,只要自己这边不出什么事情,想必也不会牵连到季凌修那边,这么一来也不会出什么大事。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不要被幻境迷惑。
毕竟要是真的沉沦到了幻境当中,等到想离开幻境的时候,怕也是再也无法离开这里了,这么一来他们的考验自然也就失败了。
失败了不可怕。
可怕的是失败以后的洞府当中或许还会有隐藏的杀机,顷刻间会要了他们的性命。为了这洞府当中的传承而丢了性命,实在是不值得。
想到这里,阮棠平日里就尽量待在房间当中,几乎是没有怎么出门过。
他没有再见过见侍女以及宗门给他安排的鼎炉,也不喜随意的挥霍宗门当中的财物,灵石以及丹药,他几乎都没有用过。
即便是出门他也并不与宗门当中的弟子接触,更多的时候他也只是带着小豹子在宗门的山后遛弯,时不时的摘些野果又或者是覆盆子尝上两口,算作是解一下闷。
可以说,阮棠的心始终游离在这个幻境之外,从始至终都没有被成功地拉入进去过,这个幻境对他来说,没有什么作用。
不过最近让阮棠觉得有些苦恼的是,小豹子长大了些许以后总会做出些许奇怪的举动,比如说用他的爪子蘸上墨水,在他的衣服以及纸上涂涂抹抹,留下不少爪印。
又比如说站在他的面前发出低低的吼声,那双蓝色眼睛看起来倒没有了平日的乖巧青涩,看起来反而是深邃而又成熟,宛如海水般的沉静,让人蓦地感觉到,他的身体当中好似藏着另外一个人的灵魂。
然而这些怪异的举动也只是仅仅持续了很短的时间,每当阮棠感到疑惑的时候,这头小豹子又是会变回单纯无辜的原样。